“公主,你真的要出宫吗,可是你的伤还没好,让奴婢跟着你吧。”丫鬟翠柳帮龙浅月换上侍女服饰担心的问道。
“嬷嬷的腿不能耽误了,太医院差了几味药材,我想去皇城外北面的栖霞山碰碰运气,你就别去了,你得在宫里为我打掩护。”
龙浅月拿过翠柳为她准备的包袱认真的说道:“记住,有人来就说我身体抱恙歇下了。”
“奴婢记住了。”
云苍的迎亲队伍已经进城了,嬷嬷折了腿不可能随她去云苍,冲着她对原主母女的这份情义,若如不给她安置妥当,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龙浅月一路亮着腰牌打马冲出了皇城朝栖霞山奔驰,终于在戌时三刻到达山底,淡漠的眼神望着前面静谧幽深的山林,龙浅月利落的拴了马,换了身夜行衣急跃而上,这几天她翻看了这个朝代的古书,发现燕赤本属北面寒冷之地,唯独这栖霞山常年温差两级,一面半山青翠一面白雪皑皑,但愿这奇景之下也能有奇药。
龙浅月一路攀登而上,路上倒也找到了不少好药,林中迷障重重毒果遍生,还好她提前做了准备带了克制的药,龙浅月小心翼翼的,将手中一株鲜艳的毒蘑菇用袋子装好,看了眼所需的药材,差不多了该准备下山了,这上面毒物越来越多,她不准备再往前走了,她虽然炼制毒药,可对这些蛇虫鼠蚁甚是讨厌,她的毒药都是以植物药石为主。
收拾好包袱系在背上龙浅月正准备离开,身子一怔再不敢动分毫,那草丛中黑油油的绳状物体,绿闪闪两粒珠子盯着她的不正是她平生最最讨厌的生物吗?妈呀!真是怕啥来啥,她咋这么好运。
龙浅月后脚试探的移了下,那蛇突然躬了躬身,不行了,跑吧!
转身飞一般的没命狂奔,后面嘶嘶的声音紧跟着,身形灵活的龙浅月,腾跳奔跑中隐隐听到前面有水声流动,循着声音望去入眼竟是一处山崖瀑布,情急之下龙浅月奋力疾冲几步,一个纵身跳上延伸向对面崖口的树木,
刚喘口气平息住心绪,回头看去那蛇紧跟在后,竟顺着树桩慢慢的爬了上来,靠!该死!龙浅月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不就一株蘑菇吗?至于追姐几里路吗?
看了眼对面不到一丈距离的平台,龙浅月攀着枝头摇摇晃晃的,摆动着身体爬了过去,小巧的鼻头上布满了汗珠,眼睛里却闪着光,只要跳到对面崖上,她看它还怎么追过去。
这点距离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难事,吊着树枝龙浅月借力晃着飞扑向对面,手刚抓住崖壁眼前飞过一影,那蛇竟也跟着疾冲了过来。
“啊……”惊骇声中手下一滑人直直的掉落下寒潭。
黑幕笼罩下的天空,星辰密布,一弯圆月投射的银光,照进潭底映照出山崖起伏的残影。
崖底寒潭中全身赤裸的男人紧闭双目背靠着石壁纹丝不动,就像入定的一尊雕像,唯独腰际缠绕的双臂和胸口如瀑布散乱的黑发过于突兀,如水鬼缠身般骇人。
只是片刻的宁静后,那黑丝覆盖的影子细微的摇晃,纤细的手臂攀着身前的物体,冷白色的手指正摸索着移动。
“唔……”似水鬼般的女人轻声呓语着,什么东西入手冰凉滑腻有型,紧蹙的秀眉下双眸忽而睁开。
哗啦一声水花溅开,“咳咳咳……”龙浅月撩开散乱的发,愣愣的望着头顶的男子,黑色面具遮住了半边脸的男人,紧闭着双眸,鼻挺唇薄,侧颜精致立体如雕刻般俊美。“
二次穿越了吗?喃喃自语间眼神不由慢慢向下滑,身体后仰的男子肌肉线条流畅优美,纤手下的胸膛宽厚有型,隔着水波荡漾隐约可见八块腹肌……
“卧槽!——”裸男!活体雕像!她正抱着个裸体雕像!被眼前的情景惊得爆粗,龙浅月脸上骤然绯红,慌乱中急切的起身。
抬头望去群山环绕,密林幽深,峭壁上瀑布飞溅下的水流冲进了潭底,崖口处那株树木依然摇摆健在,还是这方天地,她只是从上面掉下来砸晕了而已,看来是她高估了这具身体。
只是奇怪这潭底为何会有这么一具裸体雕像,嫌弃的眼神扫了眼面前毫无声息的男人,龙浅月连连咋舌,不是没见过裸男可是这么近距离是真的很辣眼啊——!
她从崖上掉下来,这么大的动静都没反应,不会是死了吧。心里想着,手也慢慢试探着靠近了男人的鼻息之间。
几不可查的一丝气息,“哟,还活着。”
如雕塑般的男人面上忽而骤起变化,斜飞的剑眉和眼睫之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布上冰霜,独留紧抿的薄唇艳红如血。
龙浅月暗自心惊,这活雕像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不知不觉纤细的手指已伸向男人高挺的鼻梁,眼看就要碰到面具……
陡然睁开的眼,幽深如墨的瞳孔中,眸光如锋刃般刮来,四目相对,危险——龙浅月凭着做特工的本能,一手已扣上了对方的颈动脉。
“女人,你找死!”声音冰冷透骨。
冥修夜瞪视着面前的女人满脸肃杀之气,这不要脸的女人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居然趁他毒发对他上下其手。
该死的!左一和右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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