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怀夕一下子就忙了起来。
除了买膏药的,来找她看病的人也多了不少,可能是因为她是少见的女大夫,来找她看妇科的妇人们也不少。
这一日便来了对小夫妻,不过看病的不是妻子姜木娥,而是丈夫王国强。
王国强二十出头,原本是芙蓉桥最强壮的青年汉,一人一天就能翻两亩地,但不知道是吃坏肚子还是怎样,从年前起时不时腹泻呕吐,导致如今两颊瘦削,面色青黄,看上去十分憔悴。
“他过年时候基本就没怎么好好吃饭,五天瘦了十斤”,姜木娥跟丈夫年纪差不多,两人显然十分恩爱,说起丈夫暴瘦没有食欲的事时眉头紧皱,目光也时不时扫过他身上,担心极了。
姜木娥心里七上八下,突如其来的暴瘦和食欲不振往往是大病的开端,她才嫁给王国强两年,连孩子都没有呢,若真是遇上大病了,掏光整个家怕是也治不好!
原本婆婆是要带王国强去找隔壁村的老中医,是她听说卫生院有一位大夫医术很高,赶忙带着人来了,可一见是个年纪跟她相当的女大夫,心里又不由得打起鼓来。
沐怀夕只当没有看到她怀疑的目光,细细看过王国强的面色跟舌苔,又给他把了脉,突然叫她坐下来伸手把脉。
“我没事,我就是瞧着他总吐,我也跟着吐”,姜木娥赶忙解释,她最近也有些食不下咽,毕竟谁看到自己枕边人暴瘦都会担心,瞧着他吃了就吐,她也自然想跟着吐。
但在沐怀夕眼中,姜木娥的情况可比王国强要严重的多。
她一进到诊室,沐怀夕就注意到了她面色黄中带青,唇边青白,再看她在生有火炉的室内仍有畏寒之感,便知她体内有淤。
等摸到脉搏,沐怀夕不由得轻叹,右寸脉沉左尺阴搏,原本该是孕胎脉象,但偏偏血脉细缓,姜木娥这一胎应当不超过三个月。
“什么?我怀孕了?”姜木娥不敢置信地站了起来,一旁的王国强也瞪大了眼,瞧上去比刚刚精神多了。
“你之前例假不准吧?手脚也畏寒,是吧?”
“是,我是不太准”,姜木娥见她头都不抬就说准自己的情况,心中难免多了一丝信任,她的确畏寒怕冷,好在王国强身强力壮,晚上总是帮她暖好被窝。
“沐大夫,我真怀孕了?”姜木娥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相信,她结婚两年都没什么消息,正发愁要不要找人看看呢。
沐怀夕点点头,考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你是怀孕了,但胎已经死了。你丈夫呕吐、食欲不振就是因为感知到你有孕,等你将死胎打下来,再吃几服药,你身子好了,他的病也会好的。”
“什么?!”姜木娥无法接受,只觉得一股邪气冲上脑门,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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