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沐同志不要着急,听说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听说你昨日把了脉也问了几个人,今天我又给你安排了几个跟乐虹经常接触的同志,你再多问问明日再施针,是不是更有把握呢?”
领导的态度很亲和,沐怀夕也不是不知好歹,她也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太好,便点头答应了。
今日脉象倒是摸出了一点隐沉,不过仍不能确定乐虹的病因,而领导安排让她见的人们对乐虹的了解跟昨日见过的同志并没什么不同。
这里的人都醉心于工作,若是说起工作时候的事那便能聊上几句,对于乐虹的夸奖也源源不断,可若是问起生活中的乐虹,便得不到几句回应。
“乐主任没什么生活习惯吧,大家都忙着工作,哪有时间观察别人。”
“乐虹喜欢吃什么?什么都吃吧,干完活儿都累死了,扒着饭都能睡着,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在吃什么。”
“乐主任......嗯......不怎么爱睡觉吧?感觉她睡的很少,现在这样说不定就是补觉呢,或者明天起来一拍脑袋,嘿又一个好点子就出来了。”
望闻问切说的是不只是针对患者本人,如今患者昏睡她也只好问乐虹的同事们,但跟以往担心患者家属隐瞒不同,这些人根本不会隐瞒,但是他们知道的也不多。
沐怀夕送走最后一人,扶着肚子慢慢站起来,应明诚刚好进来。
“怎么样?”
沐怀夕摇摇头,如今她还没有头绪。
“不是问她,是问你”,应明诚皱着眉扶着她往外走,“你昨晚没睡好?”
沐怀夕幽怨地望他一眼,“是有点睡不好。”
太吵,太潮,还很没有安全感,沐怀夕不知道怎么形容,她在这里总能感受到隐隐约约的不安。
好似是一种本能,走在走廊时会下意识注意四周,躺在床上时也久久不能入眠,脑子里总绷着一根筋似的。
应明诚听她说完后沉默了很久,抚过她的头发,“别担心,这里是安全的。”
沐怀夕点头,但身体不自觉的紧绷却是她也无法控制的。
入夜,她又去给乐虹把了脉,细细记录在本上。
其实把脉最准的是清晨,《脉要精微》里说,诊法常以平旦,阴气未动,阳气未散,饮食未进,经脉未盛,络脉调匀,气血未乱,故乃可诊有过之脉。
也就是平静的状态脉象最能反应身体状况,这也是为何体检一般都安排在未进食的早上。
但日常行医讲究不了这么多,而如今乐虹的脉象表面无异,沐怀夕也只能早中晚各探一次,记录观察到底有何变动。
当晚应明诚依旧给她打了热水过来,但却没有走。
“睡吧,晚上我陪着你。”
沐怀夕原想说没什么用,她也无法控制潜意识里的害怕,但当他热乎乎的身子靠过来时,她竟然不知不觉放松下来,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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