琚云舒抱着忐忑不安的心轮番发信息,打电话。
石沉大海。
直到下午一点半的时候,顾晏久才回电话。
“喂,晏久,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让你担心了,我看到你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
“无缘无故失去音讯,我心慌。”
“嗯,下次不会了,这次事发突然,而且事态严重,我现在刚从市局出来。另外还要和你说一声,自驾游去不成了,有案子,抱歉云舒,我食言了。”
“怎么这么说,本来我这腿,去也不方便。更何况,你的工作,事关人命。”
顾晏久很是头疼“唔,这次问题很大。这个案子是除夕凌晨发生的,一家四口全被杀了,值班员报到县里又报到市里再报到省里。这事儿闹得太大,附近有人看到用手机拍了视频,网上都已经有各种传闻了,市局让我尽全力抓紧时间破案,接下来的几天我可能会很忙。”
“没事,我知道你压力肯定很大,何况,春节期间出这样的惨案,小老百姓们该人心不安了…”
这也正是市局领导担忧的地方,新春佳节本是喜庆之时,一夜之间死了四个人,谁不害怕?!
“晚上睡觉门窗一定紧锁,如果有不对劲立即打电话给我。”
挂断电话,琚云舒陷入了沉默。
看来,这个年很多人都过不好了。
连着两天,顾晏久都忙得不见影儿。
今天是大年初三,琚云舒数着日子,心想初六路瑶的喜宴顾晏久大概率去不成了。
白天太闲,导致晚上十一点多还没睡着,刷短视频看到今年上映的贺岁片评分还不错,在平台上找到那种枪版的,可以随意看。
只不过,枪版画面不清晰,加上人声嘈杂,琚云舒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
土坯造的老房子连着一个大院子。
院子里有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女孩大一点,七八岁的样子。
端着一个碗给两个男孩子喂饭。
两个男孩长得很像,只不过有一个看着大一些。
琚云舒莫名地觉得有种熟悉感。
小一点的男孩喜欢在地上爬来爬去,抓泥巴,薅家里土狗的尾巴,每次都会有一个皮肤黝黑抬头纹深重的中年妇女凶他“国伟,你皮痒痒了?!”
琚国伟从小调皮捣蛋,上学考试都是几分,在试卷上画乌龟,被他妈妈追着满院子打。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琚国伟东家偷鸡西家捉鸭,是前琚村出了名的街溜子坏小子。
每次都是他妈妈提溜着他的脖子挨家挨户道歉。
琚国伟不仅自己不学习,也不让他哥哥琚国强学习。
土坯院子前拔地而起一幢角楼,琚国伟经常沿着梯子爬上去,打扰在角楼二层正在学习的哥哥琚国强。
琚国伟九岁的时候,偷别人地里的西瓜,被狗咬了,琚国强背着他从村里跑到镇上卫生所打针。
琚国伟十岁的时候,偷偷把琚国强攒下来的钱拿去买弹珠。
琚国伟十一岁的时候,琚国强进县城上高中。
琚国伟依旧好吃懒做不学习。
琚国伟十三岁的时候,辍学,开始跟着村里的一个手艺人学做竹篾,用一根根竹料做成洗菜用的竹篮竹筐、挑东西用的篓筐、夏天睡觉用的竹席等等。
这个活儿是十分细腻的,费时长又考验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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