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头顶传来木头的噼啪声,人声越发繁乱,地窖里也越发闷热,二人都出了一脖子汗,恍若身在地狱。
秦洛杉紧盯着秦忠,像要刺进他心底:“一朝天子一朝臣,您不会不知道,您在意的是旧主,还是您当初的荣耀不再!”
“您不愿归顺,便装傻逃避,活在过去的美梦中,可我们这些活人总要生活,您是秦家的主心骨,您能逃,我们又怎么能逃过!”
秦忠的身子像被刺小了一大半,欲言又止几次。
秦洛杉跪在他面前连连磕头,恳切道:“求祖父出面主旨大局,打消陛下对我秦家疑心,保秦家阖家平安。”
眼前的老人不说话,他灰白的胡须被烟吹得飘起,颇有些仙风道骨模样。
秦洛杉一抬头,发现有血自他嘴角流出。
他要咬舌自尽!
这糟老头这么冥顽不灵。
秦洛杉心头一惊,伸手去狠捏他下巴,迫使老爷子张开嘴急道:“好!我不逼你了,你莫要寻死。”
她想起古代文人为了劝皇帝甚至会死谏。
秦忠权倾一时,经历的朝堂斗争海了去了,又怎么会被自己几句话劝得回心转意。
自己只是想过得好,并不想害人。
没办法,她冲到地窖口想开门,可她并不知地窖口被房梁压住,累得秦洛杉满身大汗。
她先前受的伤复发,疼得她脸上失了血色,只好退下来。
她拿衣袖掩住口鼻,又扔给一块给秦忠:“毒烟往上走,我们还是安全的。”
秦忠岿然不动,眼轮了半圈在她手臂上的伤疤,平声问:“你是哪房的,我之前未曾见过你。”
“我父亲是秦悦,是您的第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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