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眼角渗出些许晶莹泪来,大夫面露不忍,劝了几句:“姑娘人生在世不称意,主要是要想开啊。”
“我,我……”月满嘴唇翕动,发丝无力垂进嘴角,颤抖着支起上身,手臂抖如蝶翼,“我想不开啊。”
随着她凄厉的一声喊叫,一丝鲜血悄然出现在她嘴角。
“不好,这是伤了心神了,快去取吊命药。”
大夫捏着月满鼻子就要给她灌进去,月满面若死灰也不张嘴。
“月满姐姐,不能不喝药啊。”徐韧劝道。
谁知月满一下将药碗挥落在地,徐韧错愕看她,只见她满脸泪光,胸膛上下起伏。
“出去,你们都出去。”
月满心苦闭目。
秦洛杉这边正撮合秦颖和江睿时,眼看着二人感情越来越好,她心头稍稍慰藉。
晚上回家,就听说月满已经一天未曾进水米了,一心寻死。
秦洛杉气得去哄了一气儿,月满还是一言不发,气得秦洛杉逼她喝了下去。
月满苦涩摇头,碗一离开嘴边就吐了出来:“小姐,叫我死了罢,我活得没意思啊!”
“我心里难受。”月满用手指着心脏,泪要落不落。
秦洛杉没办法,也不敢强逼她,之前冷落她,本想叫她自己想想清楚,没想到月满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她刚出门就听到身后月满幽幽似鬼啼的哭声。
她心里莫名涌起一阵难过,就这样心烦意乱地回了住处。
天边幽月高悬,彩云如丝,秦洛杉洗净手面,坐在桌前,开始查各个坊间的账本。
过了不知多久,她看到秦川那屋的灯还亮着,倒映出他捧着书苦读的影子。
“秦川还蛮努力。”秦洛杉内心稍慰藉。
终于明白古代女人如何盼子成龙了。
秦川若是能争气,自己有信心在朝堂上捧着他,为他开路,等到他官职比肩杜恭孝,自己在秦府的地位也就稳了。
因为秦川不是个没心的。
秦洛杉收回眼,“咔哒”用杆子放下窗子,屋内炭火正浓。
香坊,药材坊,丝绸坊。
好多人和事在眼前晃动。
还有月满和徐朝露那两张悲苦的脸。
秦洛杉将账本盖在自己脸上,裹着毯子缩在摇椅上,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徐韧进来小心翼翼给她抱到了床上。
经过快一年的锻炼,她体力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尽管才刚刚十五岁,但已经能轻松抱起秦洛杉。
“小姐实在是太辛苦了。”
她注视着秦洛杉,是前所未有的郑重神色,竟不像个小孩。
待秦洛杉在床上睡熟后,徐韧提剑在夜里舞起了剑。
一招一式虽迟缓,却剑剑直击要害。
“我一定要快点强大起来,比白青还厉害,保护好小姐。”
徐韧心中喃喃。
直到快天明时,街上飘来烙饼的香气,大汗淋漓的徐韧收起剑,做了套吐息之法,感到体内经脉又被打通了不少。
随即精神奕奕冲进房间换了身衣服,那时秦洛杉刚刚睡醒,正手里捧着暖炉,慢吞吞吃着鲜肉小云吞,还略有疲惫之感。
见徐韧换好衣服就要出去,秦洛杉抬眼:“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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