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请仵作和大夫过来验证就好了,不过,需要开棺验尸。”张春晓开口说道。
这个建议实在是太大胆了,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震惊。他们不敢相信她提出来的建议竟然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最崇尚入土为安,已经入了土的长辈,怎么可以去打扰?
“这不好吧?恐怕会惊动娘的在天之灵。”张老五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否决了张春晓的建议。
“可是如果不这样,那么二伯母
究竟是清白还是有罪,都没有办法去验证。没错,凭一人之言是没有办法认定的,而且刚才的确是我吓了她才这样的。所以,如果二伯母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完全可以通过这个方式来验证自己的清白。”张春晓义正言辞地说着,让别人似乎都觉得有些道理。
老二媳妇本来想要否决,但是其余的人似乎都有所松动,她便知现在的局势对自己实在是太不利了。如果开棺验尸一定会验出自己的确下了毒,但是如果自己阻止,恐怕还得被张春晓倒打一耙说自己心里有鬼。
她才发现自己没有理由去反驳张春晓,只好选择顺从大家的看法。
一家人为了查证这个事情,决定开棺验尸,这个决定在第二天执行的时候,几乎惊动了全村的人。因为没有一个人曾经因为这种事情而去打扰已经入土为安的人的。还有可能是在这个小小的村庄里面,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种比较重大的案件吧?
表面的平静被打破,底下就是暗潮汹涌的洪波。那天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张家祖坟,围在赵氏的坟前想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仵作和几个工人将坟挖开,封了十四天的棺木重新被撬开。所有人拿着白布捂着口鼻,但仍旧阻挡不了一股难闻的腐烂味道从棺木里面散了出来。
几乎所有胆小的妇人和孩童都背了过去,不想看那一幕。仵作对这种事情都已经司空见惯,所以除了难以忍受的味道以外,其余的都是波澜不惊。
仵作先拿一根银针绑在木棍上面伸进棺木里面,不一会儿,拿出来的银针果然已经发黑。
“死者的确是死于中毒,”仵作捂着口鼻,闷声说道,“接下来的还要我们进一步检
查,各位张家的乡亲,多有得罪了。”
张家的几个儿子几乎都闭上了眼睛,痛苦地默认了仵作的请求。
经过仵作的进一步查证,赵氏的确是死于风寒药方和另一味药的混合的慢性中毒。她的身上也有数道伤痕,看样子估计是在死之前被虐待过。
听到这个结果,张家的人皆又惊又怒,不相信这件事情居然会真的发生在赵氏身上。几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集中在老二媳妇的身上,里面有愤怒的目光,有不敢相信的目光,更有事情解决后的痛快而自得的目光,比如,张春晓现在就是如此的反应。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张老二听到了结果,反而好像不那么生气的样子,他点点头,转过身来,看着老二媳妇,声音缓慢而平静,仿佛没有什么情绪波澜。然而没有多久,他似乎已经压抑不住心里的怒气,一巴掌冲着老二媳妇的脸就打了过去,“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众人都被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张老二可从来都没有这么发过火,这一次可是真的让他火冒三丈了。自己的妻子竟然是自己的杀母仇人,这件事搁在谁身上估计都承受不了吧?
“老二,你不要怪我,你原谅我,我真的知道错了。”老二媳妇知道回天乏力,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没有办法去辩驳。老二媳妇只好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希望自己能有一线生机。
“原谅?知道错了?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你犯了滔天大罪啊!你让我怎么原谅你?如果我原谅了你,恐怕我娘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原谅我!你让我怎么面对我娘在九泉之下的冤魂?”张老二悲愤地说道,他早已对面前的这个人失去了所有的信任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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