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让她起了疑心的是,父母提到了说,几乎村里的人都在看着呢。那么她是不是就可以理解为,其实村里的人都看出来了呢?
这种感觉十分不好,就是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而唯独只有你还蒙在鼓里,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别人在外面相谈甚欢,但是,只有你,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当事人竟然连别人是怎么讨论自己的都不知道,自己说白了就仿佛像一只被人观赏的猴子一样,这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想到这儿,张春晓忽然心里一阵恶寒,仿佛十分讨厌了一样。
再说到事情本身,其实张春晓不是没有感觉出来。她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但是不代表她不懂或者是傻,她本身其实也只是个女孩子,对于这方面还是抱有一定的憧憬和向往的。她虽然有殷切的渴望,但是不代表她真的想要这个时候就定了下来。
一方面她根本没有办法确定这些都是真的,也不敢确定自己的心意。她现在想,自己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可能就是将自己的绣坊打理好,然后赚更多的钱让父母过上好日子吧?
没错,一定就是这样的,她就是这么想的。
“娘,您开什么玩笑?”张春晓因而羞红了脸,故意将眼神别到一边,不想说这件事一般,“崔忠华跟我只能算是好朋友吧,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情绪在这里面吧?”
“嗬,你这孩子,也不想想娘比你多活了多长岁数,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见过多少世面,有多少事情你现在还没有经历,”听到张春晓的质疑声,王氏立刻就表示不满了出来,一副不相信自己女儿会如此说话的样子,十分不相信地说道,话语里面全部都是对自己女儿
此番神情的不满和鄙夷一般的回击,“娘怎么可能看错?这种事情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不会错的,绝对是这样。”
“就算是这样,那我也没有这个心情,也没有这种打算。”张春晓深吸一口气,神情中满是抗拒和对母亲的推断的否认。她将头别向一边,仿佛想要将这些情绪都断绝干净似的。
“你可别瞎说,娘也能看得出来,你和忠华其实是两情相悦。”谁知王氏抛出来了一个更加让人震惊的结论,让张春晓听了以后,惊愕和恼羞成怒之余,反而好像,还有一点同意?
这个念头让她觉得可怕,没错,自己其实是认同这个想法的,只是不想要去拆穿罢了。她仿佛是很享受崔忠华对自己的关爱并且沉浸其中,不自觉地把自己也深陷了进去,只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而已。她心底里,其实是十分高兴激动,并且十分想要承认这段关系而已。
毕竟是两情相悦啊。
她说到心底里,仿佛真的是喜欢他的。
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让张春晓给打消了。她奋力想要将崔忠华从自己的脑海中扔去,想要让自己不要去想他。开什么玩笑?现在怎么是谈情说爱的时候?还是打理好绣坊和家里面的事情要紧。
“娘,您别说了,您不是早就困了吗?”张春晓忽然灵机一动,站起身来,将王氏拉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就往外推,一边推一边催促道,不顾王氏的反应,“您赶紧回去,好好睡觉,这里我自己是可以的,不用您担心了。”
“你这孩子,娘跟你说话呢……”王氏似乎略有不满和无奈,但是已经被张春晓不由分说地推了出去,在王氏面前砰地关上了门。
王氏走后,西厢房就恢
复了平静。她是第一次觉得西厢房实在是太小了,逼仄到她基本上只能感觉到自己,仿佛只能听见她紊乱的呼吸声和一下一下明显的心跳声。
这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应付,仿佛心里有两个人在打架,一个提醒她崔忠华的存在,一个人提醒她忘掉崔忠华的存在。她心烦意乱,索性赶紧上床去睡觉去了。
却也是一夜无眠。大年初一一切都是热热闹闹的,而她却是顶着一双黑眼圈,无精打采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父母面前。
“儿啊,怎么这么没有精神?”一开始王氏还担忧地问道,然后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一副一目了然的样子,故意拖长了尾音说道,“该不会,是在想关于他的事情吧?真的是,女孩子大了就是不一样,还知道思春失眠了。”
“娘!”张春晓见张老三进来了,连忙打断了王氏说道。这话让张老三听见,仿佛有些不太合适,“咱们不是说要去二伯家吗?赶紧走吧!”
不由分说,张春晓就提上了备好的礼品,去了张老二家里拜访。
一推开院门,张春晓就被眼前的萧条和冷清景象给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印象里张老二的家境比起自己还好一些啊,为什么现在却是这样的一副光景?
说起来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张小安了。张春晓去找张小安的身影,却发现他并不在房间里面,她有些奇怪,今天是大年初一,张小安能去哪儿呢?
“二伯,小安呢?”张春晓远远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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