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想了想,还是决定用另一种方式让赫连若雪知难而退。她只好正色对自家小姐说道,语气里满是严肃。
听到了这些话,赫连若雪脸上的微笑很明显的忽然凝滞了。她看着月儿,好半天才开口,笑容有些勉强:“你说什么呢?你没有在开玩笑吧?月儿?这事情是你编造来吓我的对不对?不好玩你不要再说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小姐。”然而月儿有些心痛似的开口,将赫连若雪的幻想都打了个稀碎。
她的确听见过,是赫连丞相和夫人亲自商议,然后选择的人选,几乎已经是改不了的了。除非有人能让赫连丞相和夫人改变心意,但是那个人,是历清子的可能性比较小。如果说是历清子,还不如说是陈文杰比较合适。
“老爷和夫人指定了张家的公子,已经开始准备了,六月过了,就让小姐您嫁过去。所以,小姐,您还是收收心思吧。如果让人家知道了您之前的事情,对您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啊。”月儿恳切地说道。
赫连若雪却并不想将重点放在自己即将成亲这件事上,虽然她知道如果月儿这么开口了那肯定是真的。虽然她并不想借此而伤害月儿,只是月儿知道的太多了,她必须让她回避。
“所以,你是知道了?”她在心里默默对月儿说了一句对不起以后,对月儿冷哼一声,摆出一副冷漠的面孔道。
“我都知道了,您每天晚上不都跟那个人在一起吗?我昨天还听见了您被他……”说到这儿,月儿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只能化作一声叹息,让赫连若雪自己理解去了。
这样的反应让赫连若雪明白,她估计是该听到的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也听到了。
那对不起了月儿
,她这段时间更加不可能让她跟自己一起了。
“原来你一直以为,你的小姐是这般不守规矩,这般轻浮放荡,这般于自己名声不顾的人。”赫连若雪冷笑一声,对月儿很是心痛似的说道。
“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月儿惊愕不已,刚想要开口的时候,却被赫连若雪给打断了。
“住嘴!你口口声声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你却口口声声跟我说的都是这个意思!”赫连若雪在心里拼命地跟月儿道歉,但是表面上仍旧是一副十分冷漠的样子。她冷哼一声,对月儿十分讥讽似的开口说道,“在你心里,我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罢了!而且你不过是我的贴身丫鬟,竟然想着要管教我了?你不帮我就算了,我理解,可是你这个时候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也想着让我嫁给一个我都不知道是谁的人?还用那些老古板的话来说教我?”
“小姐,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您误会了,我真的是为您好啊!”月儿有些吓蒙了,但是从小就唯赫连若雪之命是从的她怎么可能受得了对方这么跟她说话?于是她只好开口恳切地说道。
到了这个地步,赫连若雪肯定要做出一副心痛且不愿意去听的样子。她止住了月儿的解释,冷冷地对她说道:“好了,我不想听,从今天开始,你就不用伺候我了,你去花园里面当差吧,那边活儿苦,你记得勤快一点,不然有你被罚的。”
月儿似乎明白了什么,然而她现在已经没有了机会,只好悲戚着脸,给赫连若雪磕了个头:“那奴婢,就希望小姐能好好的。能有人照顾好小姐。”就闷闷不乐地前去花园当差了。
赫连若雪没有敢去看她,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心里却是对月儿浓浓的歉意。
等到月儿收拾东西走了以后,她坐在房间里很久,很久都反应不过来。房间仿佛空了许多,心里也仿佛空了许多。
月儿到底是从小跟她的人,在某种程度上她已经不是仆人而是亲人了。她的离去,让赫连若雪感觉仿佛生活里面空了一块。但是她没有办法,月儿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她现在,还是不能留月儿的。
只是心里,实在是难受。
当天她几乎都没有叫人过,因为除了月儿,任何人伺候她都有些不习惯。她到了晚上,耳房那边是空荡荡的,基本上没有人再踏入她的房间,也没人跟她说小姐我困了我先睡了。
实在是太不习惯了。
她默默叹了一口气,竟然有些后悔就这么做了这种草率的决定。她只好抬头看着外面的月亮,月光下海棠花已经凋谢得差不多了,被浓密的绿叶所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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