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想不通,翻来覆去几次后,她决定于是干脆不想了。既然崔忠华自己本身都没有提出来什么异议,那么她自己也就不去在意这些了。
就当这种事情是真的旁观者迷当局者清吧。
再说谁愿意掺和这些麻烦事情?张春晓干脆不去再想这些,将这些事情都抛在脑后,专心将心思都放在了太后的寿宴上面。
太后马上就要五十大寿了,她作为后宫之主自然是要去主持筹划的。虽然事情繁杂忙碌,但好在后宫的主子们少,就她还有白流霜和太后了。人少自然事情就少一些,再加上太后尚廉,很多事情能减就减,所以事务减少了些,相对应的张春晓也轻松了很多。
张春晓这番下来倒是轻松了许多,太后时不时也会派人帮衬一些,算下来她自己也没有太过于疲累。
这些天白流霜因为手上的伤也收敛了很多,在宫里面安安分分养好伤以后,就出来帮着张春晓做事。她虽然也没有少给张春晓添堵,但是比起往日已经好太多了。
张春晓并不打算深究,只是安排好她该做的事情,各司其职就好了。
紧锣密鼓的准备之后,太后的寿辰到了。虽然是家宴,但是宫里面人实在是太少,崔忠华便请了些亲信的人来,算是充了人气,毕竟是寿辰,不好太过冷清。
赫连丞相一家和陈文杰一家自然都在里面。看见陈文杰的时候,张春晓不免又为陈文杰捏一把汗。若是他再情不自禁,到时候可就不只是他们几个都知道了,太后和其余的官员也都看在眼里。
她特意把陈文杰的位置调到了离白流霜很远的地方,也算是偷偷提醒他不要在这种场合失仪。陈文杰也算是有眼色,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反而他和众位大臣谈笑风生,把酒言欢,倒是一派和谐。
因而张春晓也略微放下心来。各路大臣和来宾都呈上了自己的寿礼。张春晓看着那些寿礼,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对这些大臣溜须拍马的功力实在是低估了。每一样都是奇珍异宝,世间罕见,可以说是下了血本了。
相比较而言,崔忠华为太后准备的那套衣服实在是太寒酸了。张春晓忽然不担心太后会不会收那套衣服了。
“劳各位大臣费心了,只要各位能协理皇帝,护我大夏大好河山,那就可以了。”太后显然也看出来这些大臣的用意,但是她不可能不收,不可能拂了这些大臣的面子,只能微微笑了笑,谦逊但是不失威严地说着。话虽然客气,但是意思可是完全都不客气。
那些大臣大部分也都听明白了,自然都是一应称是,连连说太后英明,心里却吓了一跳,不免汗颜。
“母后,儿臣也为您准备了一份贺礼,”崔忠华最后才让人抬出了,那天在兰亭别院给张春晓看过的那个红木盒子。他将盒子打开,放在了太后的面
前,恭敬而谦和地说道,“这是儿臣托工匠做的,送给母后。望母后洪福齐天。”
太后的眼中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她伸手拾起那件衣服,细细地打量着。她口中不时发出称赞的声音,眼眸中满是欣喜和感动:“皇帝真的是费心了。”
“母后喜欢就好。”崔忠华看太后的神情,就知道她肯定是喜欢并且接纳了,于是连忙松了一口气。他转过头去,对张春晓送了一个大功告成一般的眼神。张春晓会意,也调皮地眨了眨眼以示明晓。
这一切都落在了白流霜的眼睛。白流霜脸上保持着似真似假的笑容,手中的白瓷杯子微微颤抖,似乎下一秒就要被她捏碎了一样。
“母后,儿臣也有一件礼物相送。”张春晓笑吟吟地说着,转身让熙和拿上来一个精巧的盒子。打开来看,盒子里面满是整整齐齐的经文,每一本,都抄写得清楚详尽,字迹又美观。
“这是儿臣亲手抄录的《妙法莲华经》,送给母后,希望母后福如东海。”张春晓将佛经恭恭敬敬呈上,脸上满是恭敬而谦逊的神情,似乎还带着某种期待。
太后平日里常常礼佛,自然对于这种礼物十分喜爱。她连连称赞张春晓有心了,打开以后,还不忘打趣道:“皇后的字是真的有长进了。”
众人不免忍俊不禁,张春晓也丝毫没有任何不悦,顺着稍微自嘲并且称赞了崔忠华和太后一番。几句话风趣幽默,倒是让满座宾客都愉悦不已,方才严肃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很多。
恐怕心里不痛快的只有白流霜了。她清楚的记得,当初自己去见太后的时候,自己誊抄的佛经,可是被太后给拒收了的。
这态度的差别,自然谁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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