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说话,白流霜慢慢抬起头。在她的脸正对自己的时候,张春晓不免愕然。她从未见过这么狰狞可怖的脸,嘴上、脸颊都已经被抽肿,就连手印都是层层叠叠的。眼神空洞,但是在看见张春晓的那一刻,立刻尖锐起来,眼中布满了血丝,红彤彤的让人不免恐惧。
以前的白流霜,是怎么样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子啊,现在已经被折腾成了这样,面目可憎,蓬头垢面,衣着肮脏,怎么也看不出一个大家闺秀或者绝色美人的样子。
“原来是皇后娘娘啊,皇后娘娘来这腌臜地方做什么?这地方什么鬼样子您也看到了,盛不下您这番身份尊贵的人。您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伤了您的凤体。”白流霜无不讥讽是的说着,似乎很是不耐烦一般。
她都已经成了这样了,为何这个张春晓还要来这里碍眼?
“本宫无事,就不能来看看故人了吗?”张春晓冷哼一声,反而更是坚定了决心。她想要找个地方坐下,却发现这个房间里面没有任何能让她落脚的地方,没有办法,她只好站在那里,直接对峙着
面前的人。
“我们之间有什么过往?还值得皇后娘娘用‘故人’这个词来称臣妾?”白流霜冷哼一声,似乎很是不耐烦一样说着。她和张春晓之间,已经是水火不容,你死我活,再也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那现在张春晓既然胜出了,她作为落败者,在这里等着老死就可以了。
为什么还要有什么过节,为什么还要看着她在这里耀武扬威?
“过往?过往可是多了去了,”张春晓冷哼一声,对她细细说道,“从本宫未出阁时,你就千方百计,用酒庄的事情想让本宫身败名裂。你故意切断本宫和皇上的联络,让本宫和皇上心生误会。你故意利用家族势力嫁给皇上,在本宫册封大殿上妄图找人玷污本宫。你还数次害本宫差一点身败名裂,害本宫和皇上产生误会。”
张春晓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着,在她心里,这些她都可以不计较,她真的可以不计较甚至无所谓,算了就算了,没什么关系。
但是只有这一件,让她不论是作为一个妻子还是一个母亲还是只是一个女人,都没有办法去原谅,去接受:“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都可以,只要你安生一些,我还能当你不存在,得过且过。但是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你竟然对我的孩子下手,你差一点害死了我的女儿,这一点,我就无论如何都不能算了。”
“你以为我这是第一次对你的孩子下手吗?”白流霜冷哼一声,对张春晓说道,“反正我已经是这个样子了,那说出来也无所谓。从你怀上孩子开始,我便让人给你下了薏仁水,长久必定滑胎。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何,你竟然没有滑胎,所以我本来都作罢了。真正算了的
其实是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张春晓怒不可遏,厉声说道。张春晓自然是知道的,自从熙和某天偷偷跟自己说完以后,她就明晓了这一切,“我都知道,但是看在这一切都没有造成伤害的份上,我就没有追究了。你以为你在我这儿安插的眼线我不知道吗?如果我真的想害你,如果我真的想揭发你,我早就动手了!还用等的着你现在在这儿跟我说你这些伎俩,还用等得着你害我的孩子吗?!”
“你都知道?”白流霜有些愕然,她愣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问道。
“当然,你以为薏仁水的事情,我不会察觉,熙和不会察觉的吗?”张春晓仰起头来,似乎眼中有着什么在微微闪动。她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语气中似乎有些悲凉,“我已经知道了,并且,阿绛我已经打发出宫了,你不用再去问她的下落了。”
白流霜没想到自己是被发现了个彻底。她无力地低下了头,终究还是松了一口气。阿绛出宫了,到底还算是个好的结局,而且她出去,就等于带着自己的秘密走了,只要出了宫就好解决了很多。
只要不让自己更多的秘密被泄露出去就好。
“而且,你以为你安插了眼线在我这里,我就不会安插眼线在你这里吗?”张春晓冷哼一声,开口问道。
白流霜愕然,她似乎像是没有想到一样。她略略沉吟了一会儿,才仿佛明白了什么,咬牙切齿地说着:“秀禾。”
“没错,你以为阿绛是个稳妥的人,可是阿绛可能不会相信任何人,唯独,不会不相信秀禾。”张春晓嘴角挑起一抹微笑,看着白流霜的眼神很是轻蔑。
她不免想起,自己揭发阿绛的时候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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