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日脸色极为难看。节度能建立此功,离不开手下将士众人的出生入死。
而且当今军中武人多骄狂,无利不往,之前为了笼络坚定将士人心,李节度也事先许诺不少,至今还有未兑现之处。如今又出了此事,实在难为啊。”
“既然如此,众人都觉得自己的功劳记述的太少了,为何不向朝廷和皇上提出意见,以李节度的地位,我想没人能蒙蔽的了吧。”许天有些疑惑。
“此事可不是如此简单,其中微妙之处你还不懂。“郑澥又摇头。
“当今河北几藩镇还未彻底平定,朝廷和宫中自然不希望其它地方节度也做大。
韩公这篇文章既然已经下发,可以想见之前定然是已经过皇上览阅,而且最终得到了首肯。如此思量,其中未免没有宫中和朝廷打压李节度的意图。”
官场上的事果然很复杂,不过他说的确实很有可能。自古皇帝就喜欢玩平衡之道,朝中没有派别也要制造出派别。若是全国上下,朝廷内外一片和气,恐怕皇帝反而睡不着了。
韩愈奉命记述平淮西之事,若是真有偏颇,说不定就得到了来自皇帝的暗示,故意如此写作。功高震主,自古如此啊。
从这个角度看,皇帝虽然与李愬也是姻亲,还是同姓所出,但对他实际上也不是完全放心啊。
不放心也是正常,这李家两百年来一家之内也是狗血的事一堆。
兄弟姐妹相残,母子相残,父子相残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不是暗传当今天子也是弑父上位么。亲兄弟父母之间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想来想去,信息太少,各个方面都有可能。
“既然可能上面的意思就是如此,
“我又非武人,虽然也参与了平蔡之事,功劳毕竟有限的很,能有多大影响。”
“既然如此,郑兄你不妨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静观其变。”
“当然只能如此,然而我担忧的却不全是此事,而是那个郑注,此事中也有他的身影。“郑澥又提到了郑注这个人。
“此人经常在节度身边抱怨朝廷对节度等人不公,亏待了节度,言辞间还攻击裴度和韩愈二人,说他们蒙蔽了皇上,以势压人等等。他这些言语引得了不少人的附和,更激化了此事。”
”这人又掺和进去了?用心实在险恶,当真小人得志。“许天感叹道。
同时却又不得不佩服郑注这个人的手段,虽然此人品性不怎么端正,但脑子的确好使,简直是阳谋啊。
郑澥继续说道:”上个月,郑注怂恿李节度上书,向朝廷举荐手下的将士官员,以此笼络人心,一次竟然举荐了一百多人,结果奏书被宫里压下了,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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