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迎视上站在最中间的那位一看就是贵公子的年轻男子后,李老实的话囫囵在嘴里居然吐不出来。
“这位公子……”
他话还没说出来呢。
“啪……”
一锭银子便抛了过来,几乎是条件反射,李老实一把攥住了这直直往自己射来的银子。
只是一惦,这一锭银,居然不下二两重。这么多年以来,来投宿的虽然也有些有钱人家。但是,象这样动辘就出手赏二两银子的……却是没遇到过的。而且,那位主子,只是淡然站在那儿,却让他觉得贵不可言。跟人说话的语气,都放柔了不少。
“我们投宿,老人家可还有住的?”青竹看似询问,可脚步,却在往院里跨来。一锭银子出去问路,没房间也会有的。
“有,有,几位远来是客,这个,这个太客气了。”他想要把银子递还回去,做个样子也行啊。但是,随后过来的老许氏却一把拽过银子,同样涎着脸赔
着笑,“有,有,几位公子是来这山里玩儿的吧?我们家的院子最大最干净了。你们住我们家可是最适合的。来来,屋里请,我家的住房,还有伙食,可是村里头一回儿。”
李老实抽了抽,只是瞪了一眼老婆子,这死婆子,样子面儿也不做一下。一辈子就学不会做人了呢,眼皮子浅的~幸好这会儿村里没人看见,要不,又丢人了。
不过,他也没再让老许氏把银子还回去。有些面上功夫,做做样子就行。
司马琉安把这对老人的表现都看在归里,内心冷笑一声。他识人无数,如何会看不出来老李头实则贪婪,但却是好爱面子的人。这种人最好办,也不知道那村妇怎么还被拿捏着。
“你们还说对了,我家公子就是来村里逛一下山的。听说你们这儿有很多危险的山,咱公子就想来看看。住的这段时间,我家公子都不会亏待你们的。”
青竹噼里啪啦地爆着,一边的卿衣却是和他家公子一样,高冷地站在身边一直按着腰刀。
李老实的眼神只在这俩人身上扫一眼后,视线落在卿衣的佩刀上,便赶紧挪开。他在外面混过,知道这种公子不是他可结交的。是以很识相地在招呼后,便垂头,一直老实地陪客。
直到老许氏把房间倒腾出来后,这才哈着腰把人送到了屋里。
虽然屋子还是很不入眼,但好歹讲,这屋里的被子是才换上新洗干净的。
可就算这样,在入屋后,青竹还是把自己的包袱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床崭新的床单,还有蚕丝锦被后,这才弯腰退下。
卿衣和青竹俩,也得到了一间房间。其实,老许氏原本是想为这俩人再各自准备一个房间的。但青竹说不用后,她才罢休的。在老许氏看来,这么大方的三
位爷,只要侍候的好了,赏钱还不是大大的有么。
就因着这件事儿,当天晚上老许氏摸着那锭二两重的银子时,可是乐呵了半天。
“老头子啊,那贵公子长的可真俊啊。这么俊杰出挑的一人儿,出手又大方。唉,要是能当上咱女婿,得有多好啊。”
老许氏这会儿想到了她那老闺女儿,闺女大了,在这乡下,一直是低不成高不就的。
能上门提亲的人家,全是她看不上的。
她看的上人家的,可人家却不动,压根儿没上门提亲的柞。为此,她这二年为了老姑娘的亲事,可是愁白了不少的头发的。
虽然知道老婆子这二年为老姑娘的亲事愁了不少,几乎是看见有俊杰的公子小姐,便会滋生出这是自己女婿的想法。
但这位贵公子?虽然李老实也很动心,但还是有残存的理智,知道这人是自己家那蠢笨闺女配不上的。当场就低声告诫老许氏,“这位主子,不是咱们这样的乡下人家可招惹的。你明天可得把凤儿看好了,甭让她把客人冲撞了犯混。”
“我知道了,知道了。咱家凤儿哪有你说的那样,她乖着呢,所有人看了,都说她是有福运的。”老许氏笑眯眯地反驳,张嘴,又啃了一下银锭子。确定这是真实的后,又把银锭子擦了又擦。
“知道了就赶紧睡,搂着银子还能让银子变多了?没眼力见的死婆子。”
“你有眼力,嘁,不一样的喜欢这些黄白之货。这一年到头的啊,就数着银钱过日子了。唉,你说,咱家老么今年还没添啥新衣服呢。正好这次有了银子,可以给咱么儿添置二套衣服了。”
算计着银子的花销,老许氏兴奋的哪里还睡的着。就算和老头子一起躺在床榻,这会儿也在板着指头儿算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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