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鹤归的坚持下,此事果真没有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可太后也是隔三差五的派御医来诊断,却全部被拒之门外,只开了些愈合伤口的良药,时间一久,便渐渐被众人忘记了。
看似不过是个小伤,可自从那日后,江盏醉却一直心神不宁。
也不能怪她起疑,以前孟鹤归虽也不在碧波殿过夜,但白日里却常常来这里转悠,她总是嫌他烦找个理由将他打发走,可连续半个月都没有看见他,心里着实有些空荡荡的,连她自己都不习惯起来。
一大清早。
此刻的东宫还处在一片安宁之中,只
有换班的侍卫们身上的盔甲撞击的声音,在告诉着众人天就快要亮了。江盏醉蹑手蹑脚的从假山处绕到石狮后,趁着侍卫们换班的时候,身形化为一缕青烟窜入门缝之中。
得意的拍拍手,江盏醉走进殿中,隔着帘子,隐隐约约见到孟鹤归的身影。
他已经醒了,安静泰然地倚在一柱梁上,乌黑的发丝绸亮动人,此刻衣衫半褪,左手就轻触着右肩的部位,头微微偏向旁边,聚精会神的擦着药,完全没有注意到江盏醉的到来。
江盏醉屏住呼吸,手放在嘴边悄无声息的吹了口气。风轻刮过
床帘,孟鹤归暴露无遗的展示在她的面前,包括肩膀上那刺目的伤口。
她一时怔住了,连自己不过只是看他伤势如何这个目的都抛诸脑后,眼里只有那可怕狰狞的伤痕!
如果她的记忆力没有退化的话,这个伤是那日在三王府被暗器刺中的,可已经过去不少时日了,就算是流血再多,上了伤药也应该开始结痂,可现在这伤口不但没有长合,反而泛起了黑气,整个肩头的位置都烂了起来!
这种伤口江盏醉曾在不少被猎捕的野兽身上见过,是中了毒的迹象!
她慌慌张张的退出去,结果
碰到了椅子,发出‘哐’的声响!孟鹤归霍然抬起头来,看见的只是打开的窗户,和那兀自摇摇晃晃的床帘,正在风中微微摆动。
江盏醉跌跌撞撞的往碧波殿中跑,甚至忘记了可以用法术这件事,在红药诧异的目光中奔回屋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不过就是枚暗器,里面竟淬了这么厉害的毒?
她想起之前在树林中见到的那些濒死的野兽,顿时心中一慌,‘唰’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行,如果再这样下去,孟鹤归的整个右手怕是都要废了,她得想办法找到药解毒才行
!
找孟宁朗?刚冒出头的想法就被她掐了回去,他这种奸佞小人肯定不会承认是自己做的。
找太后和皇上?也不行,孟鹤归忍到现在就是不希望被他们知道,她相信他的决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绝不会只是因为帮她开脱这么简单,她已经害他受伤了,绝不能再破坏他的计划。
江盏醉挠了挠头发,简直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转悠。
怎么办,究竟谁可以救得了孟鹤归?
对了!树爷爷!
她眼睛一亮,急忙唤来红药,吩咐她去找辆马车,以回家探亲为借口,驾着马车朝宫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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