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薇却觉得贺兰氏手心冰冰凉的,抚在背上十分舒适,自动在她腿上趴好了,示意她继续摸着,“娘,这样舒服哩,再往上头点挠挠,有些痒。”
贺兰氏索性探到她里衣里头,小孩子的皮肤本就细嫩,入手滑溜溜的,手感十分得好。她往徐明薇肩胛骨上轻轻挠了挠,“这里?”
徐明薇舒服地眯了眼,其实并不十分痒,只是愿意看贺兰氏为自己着急罢了。
“娘,再
贺兰氏照着做了,边挠边问她,“怎地忽然说起嫁人来?是听你大哥的婚事听怕了?”
徐明薇点点头,说道,“那样好的人家,娘你又是个天底下最良善的,都觉着儿媳妇不是个好的,日后我要是出了门,婆婆也这样想我,可怎么办?想来就怕哩。”
贺兰氏忍俊不住,搂着她又亲又笑了一通,把徐明薇笑得一头雾水,看来自己还是暗示失败了。
“薇儿乖,娘和你宴姨也就是随口闲聊的,你大嫂要是个不好的,娘怎能放心让你大哥娶进门来。女儿家总是要嫁人的,你放心啊,娘一定替你找个好人家,定
不会让你吃那样的苦头。”
徐明薇心道,房师傅就没嫁人啊,不照样是活得自在。但她也知道房师傅这个例子并不管用,只好悻悻然地闭了嘴。
贺兰氏见她仍是不十分开怀,不禁暗自警醒,她是习惯了事事不瞒着女儿,指望着早些带她管家,眼下看来,有些不该说的话还是该避着她些哩,省得引着她生了别样的心思。
整个四月就这样有惊无险地过去。到五月初的时候,徐老爷子等人终于随着车队回来了。大概是路上受的奔波,众人脸上都不是很好,显得没什么精神。特别是徐老爷子和徐老太太,一到家就身体微恙齐齐病倒了,看过太医吃过好几副药,才好了些。
徐老太太这一病,精神便大不如前,整日卧在塌上精养。人老了也是怪没趣儿的,越发喜欢叫了几个孙女儿到屋子里陪着,大概是图了孩子吵闹玩笑的精神气。
几房的女孩们因此都免了半天的学,早晨起了去祖母屋子里请安,一并留下陪着徐老太太用早饭。过后再在屋里读书写字,也有绣花打络子的,说说笑笑的,倒也热闹,正好解了徐老太太的烦闷。
中午饭也是在康平院里吃,摆过饭再歇个午觉,徐明薇等人便要上学去了。房师傅虽然课业抓得紧,却也无可奈何,上课的时候越发紧着徐明蔷和徐明茉两个,对余下众人倒是轻轻放下。徐明兰已经习惯了之前做什么都有人着紧着,姐姐们一回家,她又成了无甚重要的人,心里越发积闷。唯一觉着房师傅这样就很好的,大概也就徐明梅了罢。
两厢一对比,徐明兰越发觉着去宫里更有意思。可这都快五月中了,怎地还不见宫里来人。她见天地见着了徐明薇便问
,把徐明薇问得都耳朵都快长茧了。
“五姐姐,我和你一样都成天待在家中,宫里的消息我又怎生知晓?”
徐明兰明显不信,就大房伯父身在内阁的位份,宫里有个风吹草动的,大房能不清楚?
徐明兰转头又问,“那傅家姐姐,还有杨家周家的姐妹怎地都不与我们来往了,也不见她们来玩。”
这个问徐明薇,徐明薇也不知道啊。那天在寿山寺里撞见傅宁慧,也是运气,正好是她禁足时间满了,王氏才把人从祠堂里接了出来,就带了家人出来烧香拜佛洗洗霉运。至于杨家、周家、左家三家家里是个什么情形,她也不清楚。
她心里暗自腹诽,傅家的不肯过来徐家玩耍,也不敢下了帖子请她们,大概也是怕了徐明兰吧?
不成想她们这天下午刚刚念叨过几个宫中同伴,傍晚杨家的就送了请帖过来。想那杨家和徐家,自徐老太爷在世的时候就已经不对盘了,甚少有来往,这天竟然还有杨家的帖子来,门房都惊了,捧着帖子跟抱了烫手山芋似的,一路跑进家来扔给了大管家。
大管家也是心下称奇,却不敢怠慢了,连忙将帖子送进了贺兰氏的院子。
贺兰氏打开一看,原来是杨家小孙女杨瑾希办生日,要请徐明薇等姐妹一起过府热闹热闹。这家里和杨家不对付,贺兰氏是知道的,拿了这个帖子心里也直打鼓,杨家这一举动是什么意思?到底还是不敢自己做了主,等晚间徐老爷子和徐天罡他们回家来,才把帖子拿给徐天罡看,让他去问了老爷子的意思。
“家里到底和杨家是有什么仇?”贺兰氏自从嫁进徐家,一直就没弄清楚过这件事情,心里也有着好奇,借着这次便问了徐天罡。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