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风微红着眼眶,点头应了。
徐明薇又问起小郡主来,是像秦王多一些,还是像了徐明梅多一些?说起这个,挽风脸上才有了笑容,淡声回道,“奴看着倒有四分像王妃,六分像王爷。眉眼生得简直和王爷一模一样。”
徐明薇笑道,“如此也好,谁也不亏了。”
婉容等人听了也是一阵笑,说道,“哪有往这上头计较的,真要较真起来,那些个人家还怎么算得过来?”
一时连挽风都笑了,与徐明薇说过一阵闲话,见傅恒从王氏那头回来,
便起身要走。徐明薇留她不得,只好让婉容好生送了出门。
傅恒一进门便嚷着口渴,直要水喝。徐明薇连忙替他倒了茶水,问道,“怎的就渴成这样了,娘那儿难道都没水了不成?”
傅恒苦笑道,“别提了,一过去就被娘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是自家妹子的婚事,全然不上心,都是娘一个人操办了。就那光景,我哪里还敢问她要水喝?”
徐明薇拿不定他是不是借故说了这话,好叫自己接过手去管傅宁慧的婚事,只笑道,“娘那样能干的人,便是十场婚事也理会的,定是你这些天少了晨昏定省,娘借个筏子拿你出气罢了。”
傅恒更是喊冤,“这些天是为着什么,娘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你有孝在身,这会儿去帮了手正好,也省得拖了我来骂。”
徐明薇淡声道,“正是这个理。红白事相冲,讲究的人家都是不好伸手的。原本还想着宁慧出嫁,我也得送送。瑾希姐姐又是同一个日子出门,还在发愁怎么来得及两头回转,如今也不用想了,只送了礼,尽到心意便算了。”
傅恒叹道,“也唯有如此。我看娘这些日子精神也不太好,明日我再劝劝,让娘请了二房婶婶或是三房婶婶相助,也好省些力气。”
徐明薇淡笑着没有说破,王氏要是肯让二房和三房的插手管了事情,先前偏头痛那样严重的时候,也不会强忍着都没吱声了。说来说去,到底是隔着房的,心里都防着呢。
这个话头就算是歇住了。
晚间,徐婆子正新做了几道花样菜。知道两人这段时间要戒了荤食,连锅都
是新换的。只用了新鲜蔬菜和百合核桃等用菜油翻炒了,吃着倒也清口。其中还有一道素红烧肉,做得几乎跟真猪肉一般滋味,端上桌的时候险些把两人都骗了过去,细嚼之下才尝出些豆味。
傅恒便笑道,“你这婆子在咱们家也真是屈才!”
一时便要赏了银钱,各自欢喜。
第二天,傅恒去见了王氏说了前头之事,果真如徐明薇所料,王氏只敷衍了几句便将这话头给带了过去。每日仍带着薛婆子勉强理事,心叹这徐家女儿死得真不是时候,不然也好叫徐明薇帮了手,不至于这般劳累罢。
徐明薇见了傅恒回来的脸色,便知这事没能行得通。心里不免叹气,王氏行事有时候也真是让人无语。前一刻还在为她慷慨赠楠木感动,后一刻她就来强人所难。明知道她跟傅宁慧不对付,后者还三番五次地陷害与她,竟然还想着叫她接手管了傅宁慧的婚事,就不怕她有样学样,也动些手脚?王氏对她圣母的程度未免也太高估了。
因此安安静静地守过徐明兰的头七,屋里的丫头婆子们也都跟着徐明薇一般,穿了素衣戴孝茹素。傅恒要在外头走动,倒是不好触了别人家的霉头,只戴了块素白的帕子在身上表心意。小夫妻两个夜间也都安生歇了,不再行那要水之事,把傅恒素得只差个光头,就能上寿山寺去出家做和尚了。还在他这些日子也忙,前头有妹子的婚事要料理,后头又有贺兰家来信叫他做文章,好引荐了给大儒韩喜元过眼品评。只忙得傅恒恨不得能生出三头六臂来,倒也不惦记肉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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