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见傅恒没立刻推开自己,心里越发笃定,故意拿胸碾了他的背,娇声道,“爷,开着窗冷,不如关了,与妾喝一盏热茶罢?”
傅恒自徐明薇怀孕以来,一直素着,这会儿被她一揉一抱的,真激起几分心火来。他嗯了一声,有些烦躁地掰开青梅的手,自己往炕上坐了,也不管茶壶里的水是热的还是冷的,倒了一杯便喝。
青梅朝外头众人看了一眼,笑着关了窗,又挪着妖娆步子去关了门。她这番动作底下透的是什么意思,外头几人又怎地不清楚,连忙四下散了,准备热水和热帕子去了。
青梅关了门回来,挨着傅恒半躺了下来,偷眼瞄了一下他底下的动作,眼里闪过一抹得意,笑道,“爷这般自斟自饮,又有什么意思。妾晓得您是不喝酒的,却不碍着划了酒拳罢?不如来比试比试,谁输了,便脱一件衣裳罢?”
傅恒抬眉看了她一眼,面上只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好一会儿都教青梅心里没底,明明已经撩动了些,怎地他还忍得住没顺着台阶下来?
“不用这么麻烦,你要脱,直接脱了便是。”
青梅听他这样平静说道,小脸一白。明明是分毫情绪不显的语气,她却听出了底下的轻贱,根本没对她动了心思。青梅咬着唇,仍不肯死心,借着半躺的姿势就要往傅恒袍子底下伸手。只不过这回傅恒没教她得逞,一把掀开她便自己起了身。
青梅半个身子都砸在地上,一时疼得眼里冒泪,又是不甘又是不信地仰起头来看他,却还不忘把身子摆出最柔顺最惹人相怜的模样,娇声喊痛,“爷,妾是哪里没伺候好,您千万别生气,要打
要骂,都随了您高兴。妾就是依附着您才能活的藤蔓,您要妾如何,妾就如何。”
傅恒就站在那儿冷冷地看着她,身上的动静早压了下去,一时面上阴晴不定。青梅还以为自己是哪里惹着他的禁忌了,完全没想到傅恒这会儿是自己跟自己生气,竟真教一个低贱的撩动了心思。
其实他跟着青梅来的时候,全是因着和徐明薇斗气。今天一着家,他娘王氏就和他说过一回纳妾的事情。若是从前,他也就一口答应下来了。但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他隐隐觉着徐明薇在这件事情上会十分在意,出口便犹豫了些。自然又免不了被王氏一通念叨,最后还是他费了些功夫,扯了学业为借口,王氏才放了他出院子。
没想到他这边和自己老娘周旋了半天,徐明薇转身就给他弄来了四个通房教他自己过眼选妾!合着他一番功夫都是白搭了,人家根本不稀罕!一时又觉着她果真“大方”,竟是一点伤心吃醋都没有,心里一腔热火,被她浇了个透心凉。便想着她既然要做了贤惠的样子,自己就叫她真贤惠一回,看她变不变脸色罢。如此话赶话,等他心里起了悔意,人已经在青梅的屋子里了。
也是青梅自己作死,要不是她这样作妖作态的,傅恒说不定这天晚上还真的会在她屋里睡下。毕竟青梅是他过了明面的妾,他也素了好几个月。但如今看着地上仍在搔首弄姿的青梅,傅恒已经倒尽了胃口,冷声道,“起来罢,你这一套,我吃不下。”
青梅知道自己没了指望,一时抹了眼泪靠着边上坐好了。外头等动静的下人听了半天音儿,也不见叫了水伺候,
倒是外头叫的席面先来了,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了个老实的来叫了门。
来开门的却是傅恒,衣裳整齐,分明是没有成事的样子。底下的人都不敢多看,只低了头听吩咐。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