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载着她,离开了自己家,身后的家,以后就会变成她的娘家。
到了王家,在前厅和新夫君拜过堂之后,新娇娘就被喜婆直接送进了新房之中。
王家的宅子,是老旧的那种宅子,宅子很小,前面一个小院,后面一个后院,此时所有的宾客,以及喜酒,都设在前院里,院子里搭了个喜蓬,虽然来凑热闹的宾客不多,倒也有几分热闹喜庆。
美玉端坐在喜塌边上,外面院子里的喝酒声,以及食物酒水的香气,都从窗子飘了进来。
这里以后就是她的夫家,是她以后的家,尽管现在各种不适应,但是她告诉自己,必须要尽快适应起来。
酒席也闹到了夜深的时候,宾客才全部散完。
因为太晚,请的帮工们也已经都各自回了家,前院里酒桌上还是一片狼藉,没人收拾,王大锤在酒桌上面,也被灌了不少的酒,已经有了六七分的醉意。
若是平时,这前院里的一片凌乱和狼藉,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过夜的。
可是现在,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已经有了很深的醉意,何况,在新房里,还有等着他前去的新娘。
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进了屋。
喜烛摇曳,喜榻边上的新人儿,大概是等得太久,也等得太累,已经撑不住歪在一边的塌上,大概是睡着了,只不过这红色的盖头,都还没有揭开。
王大锤带着酒气,走到了塌前,伸手就去揭了那张红色的盖头。
因为用了点力道去扯盖头,结果不小心扯到了亲娘的发丝,结果新娘被扯得头疼立即就惊醒了过来。
“外面酒宴已经散了吗?”
揉了揉腥松的睡眼,美玉不知道自己居然也能在新房里,在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在等待新婚的夫君回来之后,居然睡着了。
“今日很累吧?你这头上的头冠,还有各种首饰,看着挺沉的,还是摘了吧,还有这身喜服,也得脱了。”
他的酒意,在看见坐在喜塌上的美娇娘时,更深了一分。
上一次,从水里将这女人救起来的时候,女人是披头散发的,衣衫更不整,当时混乱的情况下,他根本就来得及去细看她的长相,以及容貌。
今日,在洞房里只瞧了这么一眼,居然被惊艳到了。
他王大锤这辈子,能娶到这么好看的媳妇,也真是赚到了!
美玉紧张地端坐在塌边,一动没动。
有他在这新房里,她要怎么脱掉这一身的喜服,还有摘掉头顶上各种繁复的头饰?
他在这里,哪怕他什么也不做,不看她,本身就会让她各种不自在。
可今日他们大喜成亲的日子,这里是新房,她总不能任性地叫他出去……
其实不光美玉不自在,王大锤这个汉子,也各种窘迫。
以前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会成亲,会娶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媳妇进门来。
他没有什么和女子生活在一起的任何经验,所以此时束手束脚的,连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才是最合适最得体的。
新房里的气氛,有些低沉。
两个同处一室,已经拜过堂成过样的新婚夫妻,在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一个窘迫,一个害羞不自在,怎么看,都是别扭的一对新人。
王大锤有了几分酒意,他心里纳闷起来。
为什么新进门的小媳妇,还不换衣呢?
总不能穿着这身崭新的喜服,就拥被而眠吧。
就在二人寻思着接下来要怎么‘和平共处’的时候,一声童稚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爹爹,你在里面吗?”
怎么还有孩子的声音?
还有这一声‘爹
爹’,叫的是谁?
不待美玉反应过来,王大锤便已经起身,径直走向了门口,一把拉开了新房的木门。
门外,正站着一个粉嫩的小包子。
“爹爹,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爹爹,我现在好害怕!”
粉嫩的小包子,对着王大锤一口一声‘爹爹’,美玉要是再看不出来他们一大一小父子的关系,就白瞎长了这么大,活到了这个岁数。
“他是你的儿子,你们是父子?”
美玉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为什么成亲之前,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这家伙家里还有一个小包子。
如果她知道的话,她是不会这么草率地接受自己一嫁人,就要成为继母的无情事实。
只见王大锤熟练地抱上了地上的小包子,这抱娃的姿势,再纯熟不过,这又让美玉眼角狠狠地抽了抽。
“没错,这是我儿子。”
王大锤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回道。
没有为自己遮遮掩掩的,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认。
“你既然连儿子都有了,为什么还要跑到我家去,向我家提亲?”美玉感受到了深深的欺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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