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锤?”
这个男人若是提前回家就直接回家,这是在搞什么神秘,在玩什么花样呢。
那条横着的腿,居然一动没动。
美玉觉得不对,王大锤虽然偶尔会有些痞里痞气的,但也仅限于两个人关起屋门来独处的时候,平日里,他都是温厚沉稳的模样。
“王大锤!”
察觉到异样,她飞快地拉开院门跑出去。
“你怎么坐在地上……”
她杏眸圆睁,不可置信地瞪着地上坐着的男子。
准确地说,是靠着倚在院子外面墙边上的。只是他不知为何低垂着脑袋,然后发丝也凌乱,身上更有些狼狈。
“要是累了,就进去家里躺着歇着,坐在外面地上怎么行。”
美玉伸手去推
他,谁知才轻轻碰了碰他,他就虚弱无力地往一边歪倒了去。
然后有鲜红的颜色,映入她的眼帘,不断地放大,成了最刺眼的存在。
“你身上怎么有血……”
她结结巴巴的,面色也跟着惨白起来。
这男人的身上有血,她下意识就认定,他一定是在山上,遇到了什么危险,或是碰到了什么凶猛的猎物。
此时这男人已经昏死过去,她叫了几下都没应,这更加叫她胆颤心惊。
“不能睡在外面,我扶你进去。”
在拉他起身的时候,她仔细地看了眼他身上的伤处,还好是伤在胳膊上的,不是什么要害的部位。
至于是怎样伤到的,伤口如何,她现在无法进一步具体的判断。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将他拖着拉着弄进了院子里,然后送到了里屋,让他躺在塌上。
因为伤在了胳膊上,她去扒了他的外衫,然后在胳膊的地方,她发现了一处箭伤。
王大锤是个猎人,在山上经常受点小伤,那是家常便饭的小事,因而家里备着的有小药箱,小药箱里有跌打损伤的外用药,这会儿美美玉也顾不上其他的,找来药,替他胳膊的伤,简单地清洗就上了药,最后包扎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累出了一身的汗,当然也不排斥这一身的汗,是被吓出来的。
揉了揉发酸发麻的腿麻,她这才从塌上慢慢下地。
拉上被褥,替塌上的男人盖好,她又返回到了院外。
在原来王大锤坐着的地方,有两滴血迹,看着格外刺眼,美玉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这两滴血,尤其是下学归来的小包子,便找来了扫帚,几下将血迹扫掉,消除了存在的痕迹。
再回到院子里,她甚至还重新插上了门栓。
里屋,塌上昏睡的王大锤,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她又去
端了盆冷水进去,弄湿了布巾,替他把脸也擦干净,连双手也一并擦洗得干干净净的。
“王大锤,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否则的话,小包子下学归来,我该怎么向小包子解释和交待。”
坐在塌边,她忍不住忧心忡忡。
想到小包子,她思量着该下学,自己该去接他回家。
出门前,她还是不放心,仔细查看了他受伤的地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他的额头没发烫,将所有的门都锁好,这才离开。
接到小包子,回来的路上,她也没想好要怎么告诉小包子这件事。
直到进了屋,小包子自己也没有察觉,兀自在院子里写起了夫子先生布置下来的课业。
美玉则进了灶房,开始生火做饭。
王大锤昏睡了一会儿,独自醒来的时候,屋子里空荡荡的。
撑着要下塌的时候,这才察觉到胳膊上的痛感,明白自己受了伤,也提醒着他今日在山上凶险的遭遇。
伤口的地方,已经被包扎过,想来应该是家里小媳妇做的。
只是,他当时受了伤又流了血,一路从山上强撑着,拖着受伤的身躯回来,最后他的意识停留在院子的外面,他实在是支撑不住,就靠在了院门口的墙角处。
应该是小媳妇将他拖进来的,当时他受伤流血的样子,有没有吓到她?
美玉进屋来的时候,就看见受伤的男人已经醒了过来,正兀自强撑着要下塌。
“你别动!”
她慌张地提醒,几步迈了过去,适时地阻止他。
“你身上有伤,还不懂得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好好给我躺着,不许乱动!”
因为担心,她忍不住恼怒起来。
结果,这一呵斥,就吸引了外面小包子的注意。
他悄无声息地摸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塌上的亲爹,自然也看见了亲爹受伤包扎过的那只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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