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个人喝闷酒,也是没意思的。
可到了酒馆,鲜少有人一声不吭,自己在座位上面一个人喝闷酒的。
借着酒力,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可以随便搭话,然后闲聊。
大到最近朝堂上的一些动向,以及官员们的官品,小到小老百姓自己家中的一些烦心琐碎的小事。
所以说,酒馆也是一个好地方好去处。
“昨夜听说香客居出了事,你们知道
吗?”
有个酒客突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问道。
“香客居?那不是上京城里顶好的酒楼吗?像我们这种一般的普通人,可是去不了那里喝酒的,那里的花费太高,呆一晚上怎么着也得上百两银子吧。”
起先,对于他们的谈论,王大锤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因为来这里喝酒的酒客,天南海北的,什么都会聊。
“对,就是那地,但昨夜出事了!”
只见先前开口那名酒客,接着又说道。
“听说是个纨绔子弟,在里面喝多了酒,然后目中无人闹事呢。”
在酒楼这种地方闹事的,也不是什么多稀罕的事。
“你们猜,他闹了什么事?”
其他的酒客,兴致和八卦都被勾了起来。
“不就是砸桌子摔板凳,然后干架这些?”
结果,最开始的那名酒客,摇了摇头,表示错了。
“不然,能怎么闹事?”酒客们就想不通。
王大锤的八卦,也被勾了起来。
“我告诉你,这个人肯定死定了。他在香客居喝多了,居然说自己刚刚上任得到的官职,是通过银子买来的,还大言不惭,说这天底下没有什么是银子解决不了的事。”
酒客爆出内幕,其他的酒客,面色变了几变。
有愤怒的,这毕竟不是什么公平公正的事。
“我去,他花银子买官,这是什么好事,还有脸拿出来说,自己不夹着尾巴做人低调做官?”
更有人打抱不平的。
“这世道真是乱,就是这种有钱的蠢货太多了,真正有学识有能力的人,才得不到该有的重用。”
王大锤下意识地追问道,“那后来呢,后来结果如何?”
香客居那是什么地方?
但凡能随便进出香客居消费喝酒的人,非富即贵。
在这上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权贵。
在香客
居放出这种‘大逆不道’的混账话,若是传入某些有心人的耳中,那这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按照现有的律法,私自买官卖官,这可是死罪。
“后来?我哪里知道什么后果,像我这种没钱人,我哪里去得起香客居那种地方,我也是听住在我家隔壁的一个小子说的,那小子不巧,正是在香客居里面当伙计,当天他也在场呢。”
王大锤默默地将这条线索,记了下来,不动声色。
“兴许闹事那小子,只是喝多了,在吹牛呢,这真是想要买官,那得花多少银子出去,除非这小子家中钱多得烧得慌,就想捞个一官半职的,来过过官瘾还差不多。”
这样的笑谈,这样的八卦,在小酒馆里,也就是一点谈资而已,拿出来博众人乐一乐笑一笑,再品一品。
可这桌上的酒,还得继续喝。
酒客们口中的八卦,永远都有新的花样。
一封密信,当即从酒馆里的后院传了出去。
王大锤通知在外面的叶莱,迅速地去调查香客居有人闹事的内幕。
小酒馆里。
原先的酒客们,散得七七八八的。
最先提起话头的那名酒客,似乎今日无所事事,还在小酌。
王大锤想了想,又取出一壶,交代店里的伙计,直接给那名酒客送了过去。
“我没有再点啊,喝完酒盏里的这一点,我就要走了。”
面对送上来的一壶酒,那名酒客表示惊讶。
伙计笑着回道,“这一壶呢,不用你结账付银子,是我们掌柜送给您喝的。”
酒客看向柜台,王大锤向他点头示意,酒客这才欣然接受。
“那就替我向你们掌柜好好感谢一声。”
对于送上门来可以白喝的酒,对于爱喝酒的男人来说,岂有拒绝的道理?
“那您接着慢慢喝!”伙计识趣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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