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里。
花匠手里揣着那个小匣子,就跟揣了个烫手的山竽一样,直觉告诉他,这匣子里一定是其他的意义,里面的手镯,虽然普通,可是想要传递的信息,应该是很重要的。
他不是护卫,他无法第一时间就找到王大锤,接近王大锤,无法直接就将这个小匣子交到他的手里去,然后两个人一块儿研究这个匣子这件事。
他先回了自己一趟的下人房,四下里无人,他将那个小匣子打开,伸手去取镯子,结果手指便触到一处坚硬的地方,他孤疑地捞起了镯子放到一边,小心地揭开了里面的夹层,却从里面带出了一个东西。
令牌!
出入太子府,以及太子府主院的令牌。
这个东西有多难搞,别人不知道,他却是知道的。因为他早就想弄一块,放在自己的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只是,一直也弄不到。
现
在他隐隐明白过来,叫美玉的女人是已经弄到了令牌,所以假借他的手,再将令牌送到王大锤的手里?
可是,那个女人为什么不直接给呢?
虽然这里是太子府,可是他知道,王大锤和这个女人一直都有接近。
给一块令牌而已,也不会急在这一时,白日里就算有诸多的不便,可是到了夜里,四下里无人的时候,完全可以偷偷摸摸地给。
总之,他一个单身汉子,是搞不懂这些女人的小心思。
挨到午时歇息轮班,花匠这才有机会找到了王大锤。
“快,快点跟我走!”
王大锤不明所以,在太子府里,他们没事的时候,白日里一般是不碰面的,就算是因为各自的差事,偶尔在太子府里遇上了碰头了,也不会各自打招呼的,只会装作彼此不相识的样子,各自默然走开。
可现在三公子安插进来的这个眼线,却这么明目张胆地拉着自己,实在是有些反常。
“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可转念一想,也不对。
要是太子府真发生什么大事,他也在府里,没有理由会不知道。
“我有东西要给你,不,准确地说,是有个女子有东西要给你,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花匠拉着王大锤直接去了他的下人房。
这间下人房里,本身住着的花匠就不多,此时四下里倒是安静。
女子?
王大锤瞬间想到了美玉。
可是又不对。
她若是想给自己什么东西,一定会亲自当面给他,不该是托这个花匠转手一道。
几乎每天夜里,他们都见过面,还会聊上几句。
就在他怔愣间,花匠已经将藏着的匣子找了出来,双手一推,就推到了王大锤的手里。
“就是这个,你自己打开来看看。”
花匠没有将秘密说破,当然也担心隔墙有耳。
他能发现的秘密,自然相信王大锤也是可以的。
“这是搞什么鬼,神神秘秘的?”
王大锤孤疑地打开了匣子,见到里面躺着的是个普通的镯子。
“就这玩意儿?”
他感觉自己被戏耍了一顿。
“你再好好看看。”花匠有所暗示。
王大锤这才伸手去取镯子,他本来以为镯子上面有什么玄机,结果手下的触感,是硬硬的,让他更起了疑心,找到夹层,他看见了那枚躺着的令牌,瞬间变了脸色。
“你说,这是一个女人给你的?”
他记得,美玉手里就有一枚这样的令牌。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人,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件事也透着一股子的怪异,可是,这就是事实,你相信我。”
王大锤手里捏着令牌,实在是搞不清楚他的媳妇,现在下的是怎样一盘棋。
“她交给你东西的时候,说了什么没有,或者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别的异样的地方?”
花匠努力回想一下,如实回道,“她还送了点碎银子,喊我同乡,对了,她旁边当时还跟着一个婢女,那个婢女是太子妃身边的,就是那个叫秋月的丫头,这丫头说起来也奇怪,不是应该呆在太子妃的身边,侍候太子妃的吗?”
王大锤却呼吸沉重起来,面色也不安。
“看样子她应该是受到了太子妃的胁迫,这东西你替我收好,我找机会去问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将小匣子又推还给了花匠,放在花匠这里,比放在他的身上,要方便安全些。
“等等,现在是白日里,你怎么去?你不要命了!”花匠适时提醒,“你放心吧,这太子府里但凡有什么大事,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平静,你说是不是?现在的平静,就代表着一切安然,你不要因为关心过度,就乱了自己的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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