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涌出来,轩辕宸感觉他又要被气得吐血了。
回想过去,他的确曾经对她粗暴过,怒吼过,甚至还拿茶盏砸过她。
可是,那仅仅只是一时气愤下的冲动而已。
他从未想过真正地伤害她,哪怕无形之中,他已经做下了伤害她的事情。
“你为什么当时不说?你若是当时说出来,朕以后就会注意一点的,你什么也不说,也没有表露出来,朕怎么知道你心中是委屈的,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
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他向来就不必去揣摩别人的心思。
因为那些对他来说,都是无所紧要的。
别的人,对他这位君王,都是需要绝对的臣服。
久而久之,对待皇后,也是一样。
他已经习惯了在人前的高高在上,甚至是趾高气扬。
“说?说出来能有什么改变吗,不要告诉我,我说出来,你就可以为我破例。我在你这里,好像还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皇后是有自知之明的。
轩辕宸不再出声,气氛一下子冷凝下来。
良久,皇后再度开口。
“你把玉玺拿出来,给长胜吧!我以他生母的身份,向你保证,可以让你在这宫里安然地度过最后的时光,你把这江山交给他,他定不会负你所托,这段时日,你卧躺在病塌之上,你没有上朝,没有再插手朝中的大小事务,太子不是都监管得很好吗?所以他需要的,只是机会而已,他一定可以胜任,也可以做得很好的。”
皇后软了语气,只要交出玉玺,一切都还好商量。
美玉偷偷地看向病塌上的君王,不知道是因为被病痛折磨的原因,还是被至亲背叛谋害而伤心难受的原因,此时的他,像个灰心绝望的老者。
“来人!”
只见他强撑着一口气,向外间用力唤出声。
只是跑进来的人,却
是跟着太子的人。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来人直接无视了病塌上的君王,已经完全不将这位君王的存在放在眼里。
“你叫人将朕这寝殿也控制了起来?”
轩辕宸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严峻的问题。
“父皇,现在才发现这一点,您不觉得您这反应,也太迟钝了一点吗?事实上,不光是您这寝殿,就是这整个皇宫,很快也会成为本太子的囊中之物,被本太子全部掌控。父皇,您就清醒清醒吧!”
太子一席话,彻底惊醒轩辕宸。
“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这一切的?”
太子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活动,可遗憾的是,他居然都没有察觉。
这种时候,美玉让自己缩在角落的边上,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可有些对话,她不想知道,不想听,偏偏却传进她的耳里来。
“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大概是我在你面前屡次提起玄机子开始吧,又或者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是你砸了我母后的那一下。”
事出必有因,凡事都有因果。
外殿,突然闹哄哄的起来。
那动静,甚至还传进了内殿里来。
太子与皇后,皆不为所动,轩辕宸瞬间明白,这是他们的人,已经控制了整个皇宫,最后只剩下他这里的寝殿。
他的人,现在所剩无几。
就算还有对他忠心耿耿的,现在也是无力回天,他躺在这里一动不能动,除了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之外,感觉无能为力。
“我再说最后一次,把玉玺交出来!”
太子已经没有了多少耐心。
“如果朕拒不交出呢,你如果有多一点的耐心,如果愿意再多等一等,或许朕就已经同意写下继位于你的诏书,只可惜,你耐心不足,太过贪心,居然想要谋逆!就算你和皇后现在控制了整
个皇宫,那又如何,你做得稳这龙位吗?满朝的文武百官,会忠心地臣服于你吗?”
轩辕宸不可能会交出玉玺,这是他最后握在手里的护身符。
就算他死,他也不可能交出来。
他曾经辛苦打拼和治理的天下,绝不能交到这样心胸狭窄的太子手中。
没有哪一刻,他比任何时候,都还要盼着他的另外的皇子们的到来。
特别是轩辕云平。
论才学和能力,三皇子轩辕云平远高于太子之上,论人品,还有谋略,更是更胜一筹。
当初因为他的私心,因为他的心胸狭小,这才错误地定下了太子的人选。
可如今,他的云平在哪里?
远在边境之城,只怕路途遥远,就算是知道了这宫里的宫变,一时之间也来不及赶回来。
皇上的坚决,让美玉倒是大感意外。
这种时候,难道保命不是最要紧的吗?
交出玉玺的话,如果可以保命,在她看来也是值得的。
留着命在,一切才皆有可能。
当然,这仅仅只是她自己的想法。
站在皇上这边,他也许是宁愿死,也不会交出玉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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