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一番语重心长的劝告,现在是特殊时期,他不得不更加小心翼翼些。
现在的姜家,已经大不如从前。
从前的姜家,有皇后在朝中庇佑,可谓是得天独厚,也才能在数十年的时间里,一跃而起,成为通场最大的世家。
可皇后如今已经香消玉殒,朝中局势瞬息万变,现在的姜明,就犹如惊弓之鸟,不知道朝廷什么时候,就会想起来要对付他,对付姜家。
他要如何在保住姜家的前提下,再去保护太子呢?
这对他来说,是个很困难的事情。
“爹爹,朝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对太子哥哥非常不利的事情?为什么我不能在外人面前,直接再唤他太子哥哥呢?我以前一直都是这么叫的呀,也没见过有什么问题。”
姜婉婉到底是深闺中的女子,还懵懂不知世事。
姜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实情告诉这闺女。
可他是亲爹,自然还是希望自己闺女成天无忧无虑的便好,至于其他的事情,交由他这个亲爹来就好。
“你爹呀,最近诸事繁杂,忙得不可开交,他交待你的事情,你照着做便是,哪里需要问这么多。”最后还是姜家的主母出来打圆场,才阻止了自己闺女的继续追问。
这位当家的主母,可不像她那位心思单纯的闺女,外头的风声,多多少少她也听到了一些。
“哎呀,我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为什么娘亲和爹爹,你们有了什么事,总也不会提前告诉我一声呢,罢了,我不知道也好,我去找我的长胜哥哥了。”
姜婉婉的心思,已经早就不在前厅。
她恨不得立刻就飞到她的太子哥哥那里去,要不是有失体统,可能她就冲了过去。
“你瞧瞧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走路还这样蹦蹦跳跳的,性子这么野,像什么话
,这哪里有一点大家闺女的端庄与贤淑?”姜明头大如牛。
“婉儿还小,性子还没有定下来,你对她的要求也别这么苛刻!”谁家亲娘不疼爱自己的亲闺女呢。
姜家主母就是这么一位护女的娘亲。
“都是你,都是你平日里对她太过放纵,所以才会让她养成了这副天不怕地不怕,唯自己独尊的霸道与任性,都说慈母多败儿,你就可劲地纵着她吧!早晚有一天,会把她给纵坏的。”
姜明不满自己发妻的护短,他待人一向苛刻。
“老爷,您这是什么话?您平日里公务繁忙,有时好几天都不着家,这府中繁杂的事务,还有婉儿,都是我一个人在看管,怎么说我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吧。如今婉儿有一点错,您就要将责任全都推到我一个人的身上吗?”
这位当家的主母,也感到很委屈。
多年来的任劳任怨,没有得到肯定,反而受到了这样的苛责,她心情无法平静。
姜明也知道自己一时心情不好,这话说得有点重。
“反正你回头找机会,好好再教导这丫头!不然的话,以后在这府里,她还不得无法无天?今日,她是得罪了长胜,那么他日呢,是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情,她都敢干得出来?我也没有完全责怪你的意思,这些年你操持这个家,我也知道你也很辛苦,唉!”
最后姜明重重地叹息一息,这才引得当家主母的格外关注。
“老爷,您最近看着脸色不太好,日日早出晚归的,以前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忙呀,你老实和妾身说实话,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女子的心思,一向都是为敏感的,何况她在外面,又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虽然还没有机会去证实,可也足够让她忐忑不安的。
“这一次长胜虽然来能通城,应该是有
什么大事发生吧?不然的话,他应该好好地呆在上京城,呆在宫里才是?”
有些疑惑,一旦打开,就像洪水一样涌进来,让人再也无法直视。
姜明神色机警,不安地看向自己的发妻。
“你是不是在外面听到了什么些闲言碎语?”
他知道外面有些传言,越来越多,已经有不可压制之势。
“老爷,是不是传言,你不是比妾身心里更清楚吗?”她迫切地想要确认。
一旦外面那些传言如果是真的,这后果……她已经不敢再深想下去。
“长胜这孩子,是皇后留下的唯一的血脉,这太子如今是当不成了,我这个当舅舅的,若是再不收留他,他还能去哪里?我若是在这个时候不拉他一把帮他一把,他还能指望谁?”
姜明到底还是顾念那一点血脉至亲,更痛恨亲姐这么早就香消玉殒。
“可是,一旦朝廷追究下来,这可是诛连九族的死罪大罪,你难道想要害死整个姜家吗?妾身以为,趁着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之前,应该赶紧把他送走,他要银子,你就送些银子给他,当作是接济,这样算起来,我们也不算太过苛待他,也是对得起他,对得起死去的皇后。”
在这种时刻,这位当家的主母,无疑是最理智冷静的。
“可我要是赶他走的话,他还能去哪儿?除了投奔我,他哪里还有什么值得信任和依靠的亲戚,就算不看在这小子的面上,也得看在我姐曾经提携过姜家的情面上吧。”
这些道理,姜明都懂。
可是,他还是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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