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算大的小洞,但也足以让他可以在小洞的那一头,望见这屋子里的整个情形。
“我是吴家的人,叶总管不会不清楚这一点吧?还是说,叶总管现在已经确定,要和吴家为敌,和我家小姐为敌?”
关键时刻里,婢女只能想办法自救。
“所以我知道,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你代表的是吴家,是你家小姐!”叶莱笑得高深莫测,“你家小姐藏得可真够深的!”
婢女不得不闭了嘴巴,现在好像她说什么都是错的。
越说越错,于是她索性闭嘴。
“只是我不明白一件事,你家小姐为何要这样设计和陷害宝玉?我记得,你家小姐和她近日里无仇,往日里无怨的,以前宝玉还在上京城的时候,曾经有一段时日,还和你家小姐的关系,十分友好亲近,难道那些所谓的友好亲近,全都是假的?”
叶莱不傻,所有的事情,所有的线索,加以串连起来,很容易就能得到事情的大概经过。
是吴家小姐不惜重金,先是收买了自家的管事,又令自家的管事从外面为自己寻一个可靠的人,再由这个可靠的,并且长得俊逸的男子出面,也就是年轻的书生出面,以弄脏了宝玉身边的婢女的衣裙为由,将婢女引到了成衣铺子里,再以金银赔一大套新衣来让婢女起了贪恋。
借着婢女去挑衣服换衣服的空隙,由另外的人,再将宝玉带到另外一边,因为是全然陌生的环境,一时没有防备,所以宝玉就中了他们已经点燃的檀香的烟气,然后昏迷了过去。
至于昏迷过去,自然是被人想办法弄到了后院的厢房。
再接下来的事情,就再是顺利不过。
叶莱唯一的疑问,想不通的就是原由,吴家小姐花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几经周折,才设计成此事,到底是
为了什么?
女人心海底针,他是想不通的。
“你当真不明白吗?”婢女气愤地瞪向叶莱,张了张嘴,便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被她强行压制下来,吞咽了回去。
叶莱却是警沉敏锐的,“我需要明白什么?这整件事情,你不要说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
到最后,他自己都不能确定。
“你给我好好说清楚,到底是什么原由?”
意识到婢女的欲言又止,叶莱厉声呵问,他现在想要的是真相。
还有原由。
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做一件事,尤其还是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总归有一个原因。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婢女装傻。
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她可是吴家的下人,更是吴家小姐身边的婢女。
她现在说的任何一句话,做的任何一个动作,都代表着吴家,更代表着吴家小姐。
所以,她不能轻易犯错,不能被对方抓住把柄。
“你是你家小姐的贴身婢女,你家小姐平日里的一举一动,你都应该是最清楚的,她有做过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叶莱绝对是不相信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你刚才在这屋子里,和他的对话,我全都听得一清二楚。不光我听见了,我身后的这些兄弟们也都听见。”
婢女望着门口堵着的那几个大汉,一时无语。
她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
还有,她这张大嘴巴,早晚会给自己招来祸事。
“你家小姐花钱雇请这个人,为她办事,已经是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婢女咬紧牙关,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如今,她只能硬挺着。
叶莱又何尝看不穿她的心思,“你若是还想要维护你家小姐,替你家小姐背着锅,那就只能到牢房里面去思过。你知道,你们
干的是什么事吗?虽然没有杀人放火,可是和杀人放火,有什么区别?”
想起宝玉所受的委屈,还有被毁的清白,以及名声,他就无法冷静。
“她到底为什么要专门针对宝玉?”
年轻的书生,立在一旁,这时缩着脖子,也不敢胡乱插话。
他自己的生死都不保,他哪里还敢去管别的闲事。
那个婢女是招了供,还是抵死不认,这不是他所能决定得了的。
“不说是吧,好,你有本事就最好永远闭嘴!”
叶莱果断怒了,只要他发怒,后果很严重。
“将她带走!”
他不再和这个婢女多说废话。
“那我呢,我已经替你办了你交待的差事,那是不是就可以把解药给我?”书生还在盼着他的解药。
叶莱看见他,同样也是心烦意乱。
“将他也一起带走!”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被带出了客栈。
只不过这一次走的,不是客栈的前门,而是毫不起眼的偏门。
叶莱当初交待书生,选了这家客栈,自然是有他打算和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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