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开始的时候,都是你先主动来找我,然后招惹我的!”
宝玉想起过去那一段姐妹情深,宛如一场不真实的幻梦。
那时的她,自己也常常想不明白。
明明衣食无忧,什么也不缺的吴家大小姐,会乐意同她当朋友做姐妹。
可那时的她,太过贪恋这种小姐妹在一起的欢快时光,以至于都快忘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没错,是我先主动招惹你的。我还给你介绍过如意郎君呢,就是刘萧然,结果呢,你听了我的话,接受了人家吗?还不是没有,你表面和我亲近,和我呆在一块,背地里那个时候,应该是在笑话我吧!”
对吴淑仪来说,这也是她耻辱的一段过往。
想她堂堂的吴家大小姐,居然要委屈自己,同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互称姐妹,假意亲近。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
那时的她,就像陷入了一场魔障之中。
包括现在,又何尝不是一直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笑话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宝玉一头雾水,“你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要说笑话的话,不是应该你笑话我嘲讽我吗,我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哪里有什么资本笑话你?”
吴淑仪还是立在窗边,没有回头。
“叶莱不是你最大的资本吗?”
从吴淑仪的口中提到叶莱,宝玉终于直接询问出声。
“你千方百计地设计我陷害我,甚至不惜毁掉我的清白,以及我的名声,你应该是恨我的吧,可我实在是找不出来你恨我的理由,现在我想,我应该知道你为什么恨我,是因为叶莱,对不对?”
虽是询问,可宝玉已经笃定。
“至于你刚开始,为什么要主动找我,甚至主动亲近我,要跟我做好姐妹,应该也是为了叶莱,那个时候,你应该是想从我
这里探听到更多关于叶莱的事,或者说,你想趁机拉拢我,让我帮你,对吗?”
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不过都是演出来的。
事实,就是如此的残酷。
吴淑仪转过身来,脸上的神色,却是凉薄的。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宝玉苦笑,“我很笨,也很蠢,就像叶莱说的,我是从乡下小地方来的,心思单纯,容易轻信于人,从成衣铺子回来之后,我一直也想不明白,我到底在上京城得罪了什么人,或是说刘家二公子他又有什么仇家,连累了我,直到叶莱向我询问,关于我和你的关系,我才有所怀疑,真正确定,是今日在这里见到你。”
“那你实在是不怎么聪明,不过,你都成了这样,清白都没有了,名声也被尽毁,就现在这样的他,我真不明白,他为何还不离你远远的?难道,他怕自己头顶上的这顶绿帽子还不够大,不够耀眼吗?”吴淑仪又嘲讽起来,“若是正常的男子,怕是已经嫌弃得离得远远的。”
当初,她就是想毁了宝玉的清白和名声。
她知道,对一个女子来说,女子的清白和名声,有时候甚至比她们的性命,来得还要重要。
尤其是在上京城这样的地方,更是。
“我也不明白呢?我曾经赶过他,骂过他,轰他走,可他走是走了,但他还是会吩咐府里的下人,一日三餐都为我送饭送水,还叮嘱他们要及时提醒我,不能让我饿着,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宝玉自己也想不通,“大概是我前几世做了无数的好事,这才修来的好福气吧!”
“够了!”
吴淑仪突然出声打断。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他们在她面前,这样亲近,这样恩爱。
“我得不到的,我宁可毁了它!就算现在,他不嫌弃你,对你不离不弃
,可是那又怎样?你能保证,一年,或者三年过去,他就会彻底地遗忘这件事,而他身边所有的人,都会宽容待你,不会在背后对你对你们指指点点吗?别人骂你是破鞋,他心都不会痛,不会在意的吗?一次两次,他可以装作没听见,可是次数多了,他不会也开始自我怀疑,难道我真的捡了一只破鞋吗?”
她不好过,也绝对不会让对方好过。
“吴淑仪!”
这是宝玉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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