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银的月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与此同时微风习习,几许桂花香也透过窗棂飘然而入,清幽月光,淡淡桂子香,如此良辰美景要人惬意。
红玉轻轻依偎在宛若的怀里,这是母亲的怀抱,温暖安逸,只要有母亲的怀抱,即使外面寒风如刀,金戈铁马,也不会在害怕。
宛若爱怜的抚摸着红玉白皙的小脸儿,每一次的抚摸都分外小心翼翼,红玉在离开的几个月里她不曾真正睡的安稳过,儿行千里母担忧,无数次宛若都会被噩梦惊醒,她每天都要上一炷香在佛前,祈愿红玉可以平安归来,如今终于把她抱在怀中,一切才算真正的尘埃落定。
“母后;玉儿这次苗寨之行最大的收货不是得到了《蛊王宝典》而是遇见了南风,看到他还活生生的在人间。玉儿知道自己不该再想着他,可却无法忘记,看到他好好的我觉得比自己死而复生还要欢喜。”对于红玉而言独孤南风是她最隐秘的心事,她只可以和自己的母后说,因为她们同病相怜,可以感同身受。
宛若已经从红玉的那封密信里得知独孤南风还在人间,故此她此刻听红玉说这些一点都不惊讶,她微微叹息了一下,然后缓缓道;“玉儿;别强求自己去忘却一个人,只要别刻意去想念,岁月流转之间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也就逐渐恬淡了,特别是等你和思成同床共枕的年岁长了,你们有了共同的孩子以后你的心便没有太多的位置留给旁人。听我的如今别太强求自己去忘却,你只要好好做萧思成的妻子,荣国府的少夫人就好。”
宛若看的出红玉对独孤南风的那份情远远超过自己当初对钟离文俊,而红玉对萧思成也比自己当初对慕容伊川要情深许多,因此她才会更
加的纠结,愁楚。
“母后;我一直想知晓是谁要杀南风,可南风却不想再提及过去,看的出他选择宽恕是为了我。母后;玉儿求你告诉我父皇可曾对南风动过杀心。”红玉把双眸缓缓上扬,然后用一种极其郑重的姿态面对宛若,她想要从这里得到答案。
宛若很自然的跟红玉四目相对,她毫不迟疑的说;“玉儿;自始至终你父皇都没想过要杀南风。当初他得知南风被人暗杀以后竟然还显得很痛心,而这一回他得知南风尚在人间时竟显得很欢喜,我和他夫妻快二十年了我可以肯定他对南风欣赏至极。你应该还记得你父皇赐给独孤南风的那把清风剑,那可是一样宝器,他舍得赐给南风当时令我意外至极,当初云开多次求过那把清风剑,始终你父皇都没舍得。”
红玉略略斟酌片刻以后便忖度道;“看来想要杀南风的人不是父皇,莫非是萧思成?”
“玉儿;你切不可在妄加猜测了,独孤南风来自江湖,而且他手里有《私房经》自然就成了众矢之地,你怀疑谁也不该怀疑思成,他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怎会与江湖上的人勾结,若思成用他们荣国府培养的杀手怎可能是独孤南风的对手。”宛若万万没想到红玉会把怀疑的矛头指向萧思成,如果她继续怀疑下去是非常不利于俩人的夫妻之情。
红玉哼了一声,轻轻咬了咬粉唇然后意味深长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就没有人见过天衣无缝。母后不必担忧,玉儿会有分寸的。若南风被暗杀真的和萧思成有关我也不会奈何他,无关最好。”
红玉很明白自己即便查出谋害独孤南风的幕后黑手也无力奈何,可她还是想要一个真相。若真的是萧思成
所为她也不可能真的会替南风讨回公道,她没立场也没资格。
宛若抚摸着红玉的秀发微微叹了口气,心中默默道;“玉儿要是蠢笨一些就好了,至少她不会活的这么累,也不会太锋芒毕露。”
一个时辰以后红玉便与萧思成一起辞别帝后,还有太子等人,迎着无暇的月色离开皇宫,乘小轿回转荣国府。
红玉走了以后宛若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进入罗帷以后宛若还在那里想着红玉的事,慕容伊川觉察到了宛若的心不在焉,便忙关切道;“有心事?”
宛若迟疑片刻才叹息道;“就是玉儿的事要我放心不下。她再三追问我独孤南风被暗杀和你有没有关系,我当时没多想便实话实说,她确定南风之死与你无关以后她便猜疑萧思成。”
“萧思成这厮当初就是太愚蠢。”慕容伊川恨恨道;“夫君的意思是独孤南风被暗杀真是思成所为?”宛若一脸讶异,她印象里的萧思成温文尔雅,谦和有礼,是那种扫地不伤蝼蚁命的慈悲心肠,没想到他竟然会有杀心。
慕容伊川冷哼了一声;“萧思成有些小聪明,然而真正交锋他绝对不是玉儿的对手。玉儿知晓了萧思成就是暗杀独孤南风的幕后主谋也不会掀大风浪,不过萧思成的把柄算是落在红玉手里了。”
“如果玉儿知晓了萧思成就是谋害南风的主谋,他们夫妻之间就会有裂痕,受罪的还是玉儿。当初若是你成全了玉儿和南风该多好,你非要棒打鸳鸯,害了玉儿,也误了萧思成和独孤南风。”宛若一边嗔怨一边挥起粉拳捶了慕容伊川的胸口一下。
慕容伊川抓住宛若的手略略沉吟后道;“这儿女的婚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寻常百姓家如此帝王家更该如此。
玉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她会权衡利弊,不会要自己陷入困局,你就别再操心,时辰不早了快睡吧。”
慕容伊川轻轻打了个哈欠然后便缓缓躺下,宛若在那里静坐沉思了片刻也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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