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儿;瞄准其中一只梅花鹿,把箭射出。”慕容伊川的口气虽然轻缓然而却透着一股子严厉。
云让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心一横,牙一咬,他用尽全身力气把手中箭射出,离弦之箭朝着那正在芳草间漫步的梅花鹿飞了过去。
就在云让闭上眼睛的刹那耳朵里传来了一声惨叫,他吓的浑身一哆嗦,如此看来自己把那梅花鹿给射中了。
看到云让如此模样慕容伊川气的鼻子都歪了,他狠狠的拍了云让的肩膀一下,恨恨道;“瞧你这胆小如鼠的样子哪里像个男子汉。”
话落慕容伊川就拂袖而去。
云让缓缓的把眼睛睁开,当他看到倒在地上的梅花鹿时险些哭出来,这是自己头一次杀生。
他小跑着到了梅花鹿面前。
虽然云让的箭射在了梅花鹿的身上,然并没有到致命处。
既然这梅花鹿还没死,善良的云让自然不可能再补一刀,他命贴身太监初五把插在梅花鹿身上的箭给
拔下来,然后又给它处理了一下伤口,梅花鹿被重新放生。
独孤南风看出皇帝因为云让不肯杀生而不悦,他便主动替云让说起了好话;“陛下;这世间杀生之人太多,像瑞王殿下这样始终保持一个赤子之心的少之又少。瑞王殿下对一个小畜生都如此慈悲更何况对自己的手足以及服侍他的奴才呢。陛下该珍视瑞王的这颗赤子之心。”
慕容伊川很快就明白了南风的言外之意,云让的仁慈带给旁人的只有春风化雨而不是威胁。
他当年是从哥哥手里夺取的皇位,自然他也怕有朝一日自己的几个儿子会因为这把龙椅而手足相残,发生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悲剧。太子资质平庸,而他的几个弟弟资质都不逊色于他,若他们寄于不属于自己的那把龙椅,后果不堪设想。太子必须得驾驭的了自己的几个弟弟,另外这几位皇子必须敬重太子,对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无丝毫的寄于之心。
慕容伊川深深的望了一眼远处的云让。
云让正站在一座小山丘上极目远望,清风吹乱了他的长发,这样的云让玉树临风,俊逸脱俗,娴静洒脱,不染尘俗,宛如降临人间的仙童。
“云让的手该拿笔而不是拿刀剑。”慕容伊川缓缓道,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一直在强人所难,云让的那双手是用来写字作画,抚琴弄花的,若是让他手上沾了血腥岂不是一种亵渎?
一个只爱写字作画,吟诗弄月之人又怎会对别的生出兴致。
独孤南风见皇帝想明白了,故而也就不再多言,他一斜眼看到一只白色的大山鸡正扑棱着翅膀朝对面的山谷飞去,他赶忙催马追了过去,与此同时已经把弓拉满,就等着赵尊时机,然后一箭射之。
独孤南
风轻而易举的把那山鸡给射中,而且还是一箭毙命,他催马至近前,然后把自己的猎物给捡起来。
这只山鸡有五六斤重,拿在手里感觉沉淀的的。
虽然已经收获颇丰了,但独孤南风还是意犹未尽,他继续在这猎场里纵横,如此以来会有更多的猎物倒霉了。
此次猎场之行令慕容伊川颇为尽兴,他与独孤南风的情分再次更上层楼,而云让与独孤南风还成了挚交。
临别时云让竟然把自己贴身的玉佩摘下来增高南风做纪念。
独孤南风一看那玉佩就知对云让很重要,他笑着把玉佩重新还给云让;“殿下的心意我领了,然这块玉佩跟了殿下许多年已经有了灵气,应该继续跟着殿下,这玉养人,人也养玉,这块有灵气的玉该继续护着它的主人。”
“既是如此,那我就听南风哥哥的。只是南风哥哥别忘了我。”云让默默的把玉佩重新系在了身上,与南风作别云让竟是一脸的难舍难离。
独孤南风笑着拍拍云让的肩膀,轻声道;“我是不会忘记殿下的,听说明年殿下就出宫开府了,到时候我必去讨几杯酒吃。”
“我必会准备好美酒佳肴等着南风哥哥。”云让眼巴巴的看着独孤南风,意思是你不许说话不算话。
面对云让的依恋独孤南风竟然也有些情不自禁的感伤起来;“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云让与独孤南风作别以后就跟着皇帝回宫去了,这一路他的脑海里还是始终回荡着与南风在一起的愉快时光。
南风教云让识别各类草药,教云让如何做美味的叫花鸡,他还告诉云让哪些草木到秋天会结出野果子,而这些是过去云让不曾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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