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和春香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然脾气秉性却完全不同。
春红沉稳寡言,而春香的性子则有些急躁,平日里话也比较多。
春红是那种过于隐忍的,而春香却眼里容不得沙子。
这一年多来看到姐姐在西风烈那里受了那么多委屈春香几次劝她与西风烈和离,带着西楼月住到宫里来,重新回来当奴才伺候皇后娘娘也比在永乐侯府看西风烈和新欢鬼混强。
奈何春红对西风烈始终余情未了,她在等他回心转意。她想只要自己做好为妻的本分,终有一日男人会回到自己这里的,毕竟他们曾经深深的相爱过。
宛若站起身来在牡丹花从间来回踱步,她在想如何才能够帮春红医治好脸颊上那个瘤,王仁义这样的国手御医都不能妙手回春,那该?
宛若忽得想起了独孤南风。
独孤南风是鬼母独孤月的真传弟子,他医好了令几位御医国手以及蝴蝶夫人这等江湖名医都束手无策的毒,那么春红脸上这块小瘤子应该不在话下。
“春红;你脸上这个瘤兴许独孤南风可以医治,眼下我摸不准他是否还在上京,你去一趟上官府见了素素把情形如实告知,她必会帮你。”宛若郑重其事道。
没等春红回应春香就抢先道;“还是娘娘想的周到,独孤岛主既然可以把玉公主从鬼门关拉回来,姐姐脸上这点小瘤子在那位独孤岛主的眼里想来不值一提,只要独孤岛主出手必可以药到病除。”
对于独孤南风这个名字春红只是有耳闻,只知道他是红玉倾慕之人,知道红玉的毒是他给解的,既然皇后娘娘和妹妹都如此的肯定独孤南风可以把自己的病治好春红也就没有异议,她可以怀疑春香的眼力,然对于皇后娘娘的眼力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我
一切都听娘娘的,出了宫以后我便去一趟安国公府。”春红谦声道。
宛若微微颔首,她看到春红头上的头饰都有些陈旧了,就把自己头上的一对金芙蓉花簪摘下来插在了春红的发间。
“多谢娘娘。”春红抬手扶了扶被宛若插在发间的那对芙蓉花簪,眼睛里已然噙满了泪水。
宛若轻轻拍了拍春红的肩膀,缓缓道;“虽说女为悦己者容,然而即使没有悦己者咱们也该好好的装扮自己,如此才不负渐逝的韶华。等你再过几年到了我这个岁数,时常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发生华发就会不自已的为曾经辜负的芳华而自悔不已。”
春红比宛若小了几岁,然因为这两年她不太注重保养,看上去倒是比宛若还要年长一些。
自从嫁给西风烈以后春红就把自己的枕边人奉为天,西风烈若是一棵树,那么春红便是缠绕在树上的藤蔓,树一旦不在了,无根的藤注定会失去生机,从而直至枯萎。
曾经,慕容伊川也是宛若的紧紧依靠的树,自己就是缠绕在树上的藤,曾相信他会为自己六宫无妃,当誓言变谎言,她伤心欲绝,悲伤难以自持,故此当年慕容伊川与曹氏的过分亲近使宛若伤心至极,肚子里怀着云让宛若含恨逃离,途中被曹氏的人暗算,自己和肚子里的云让险些送了命。当那场风波过去以后宛若去冷萃庵听了半日的禅,逐渐开悟,自此以后她不在把自己当成慕容伊川的依附,他是树,自己也是树,她不在做他的藤蔓,她要以树的姿态和男人比肩。
这些年慕容伊川无论宠幸贵妃或者是德妃宛若虽心里还是会难过,一个人的长夜要她孤枕难眠,但她不会再去做傻事,她把心思更多的花在自己的孩子身上,还有昭阳宫里的一草一木以
及自己珍藏的千卷书中。
被宛若宽慰一番以后春红的情绪好多了。
等情绪稍微平复以后春红则用一种极其郑重的口吻对宛若道;“皇后娘娘;春红希望你可以为月儿做个主,明年月儿就十三岁到了可以出阁的年岁,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希望她可以嫁个好人家,故此春红恳求娘娘为月儿赐婚。”
宛若认真听春红把话说完后沉吟片刻然后道;“月儿的婚事我也想过了,我捉摸着她和上官守恒还有我们家云让以及紫焉长公主家的明仁岁数仿佛,她的夫婿在这仨人里择选一个,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那就把月儿许给瑞王殿下吧,瑞王殿下脾气好对月儿必然会疼爱有加的。”春香迫不及待道,作为西楼月的亲姨母春香自然希望自己唯一的外甥女可以嫁得良人,余生安稳。她是看着云让长大的,对于脾气好,秉性佳的瑞王云让在春香看来他是西楼月夫君的最好选择,西楼月嫁了瑞王就成了帝后的媳妇,姐姐春红也可以母以女贵,如此西风烈更不敢怠慢她。
春香的话音还没落地云让不知从哪里给冒了出来。
“母后;儿臣不要娶西楼月。”云让丝毫不顾及有春红在,他就这么直言不讳这让春红有些难堪。
这一刻的云让有点像发怒的豹子,丝毫不见往日的温润如玉,雅逊平和。
宛若把脸微微一沉,低声责备道;“你这孩子怎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要是在平常云让看到母后面露不悦之色他必然不敢再吭声,而眼下他却不管不顾;“母后赎罪,儿臣本不想过来掺和您和春红姑姑说话,只是听到春香姑姑说要把西楼月许给我故此儿臣才过来,儿臣不要西楼月,儿臣要娶上官燕儿,只有上官燕儿才可以做瑞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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