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岂会看不出荣国夫人是在口是心非呢?
红玉笑盈盈道;“婆母还是饶了玉儿吧,这两个来月玉儿执掌这么一大的家业真真是应接不暇,还好有张金宝家的和甘草帮衬,否则的话玉儿可真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玉儿还年轻,况且眼下还没有生养,玉儿若是每日忙着搭理家事自然没精力调养身子,婆母也知道玉儿身子弱的厉害,若不仔细调养很难有孩子。”
红玉用孩子说事儿自然让荣国夫人不会再继续假客气的要她继续掌权了。
果然当听到红玉说自己要调养身子受孕时荣国夫人也就顺杆儿往下走;“如此说来那我就继续当这个家,眼下府里的大事可不就是公主身子嘛。”
荣国夫人的话虽然说的委婉,但红玉也听的明白,对方对自己迟迟没
有孩子已经生出了不满。
红玉在上房逗留了差不多一炷半香的功夫便告辞了。
把红玉送走以后荣国夫人就把心腹甘草叫到了跟前询问了她这阵子府里的一些大事小情,紧接着她又把张金宝家的叫到了跟前。
张金宝家的说出了一件事荣国夫人差一点吐血。
“你说的是真的吗?半夏那个贱人真的怀孕了?”荣国夫人以一种难以置信的口吻质问道张金宝家的。
“千真万确,已经两个月左右了,不过夏姨娘还没有声张,许是觉得三个月之前一切都不稳妥,故此才秘而不宣的。夫人;眼下咱们该如何是好。老爷膝下就驸马一个儿子,若是夏姨娘生出个庶子来,咱们的驸马也岂不是得跟那个庶子分家产了。母以子贵,夏姨娘有了这个孩子自然更加恃宠而骄的。”张金宝家的曾是荣国夫人的陪嫁丫鬟,俩人相处了大半辈子了,她自然是时时处处的为主子着想了。
荣国夫人把手里的茶盏重重往桌上一搁;“真是岂有此理,王瑞宝家的怎么办事的,怎么能让这个贱人怀身子的。”
张金宝家的忙道;“夫人息怒。这件事也怨不得王瑞宝家的,若不是那个刘婆子的男人突然死了,她得回去处理后事的话兴许就不会出现这档子事儿了。这个夏姨娘可真是厉害啊,才几天功夫就怀上了。”
自从半夏被荣国公收房以后荣国夫人就吩咐厨房的管事婆子王瑞宝家的找了个心腹刘婆子在给半夏的饭菜里下了让她侍寝而不孕的药,头一次刘婆子不在府中几日荣国夫人用手段让半夏禁足,荣国公没机会与之接触,可惜这次荣国夫人不在府中,给了半夏这个机会。
如今半夏竟然怀孕了,而且已经两个月左右,荣国夫人着实恼火。
看主子面色阴沉张金宝家的便小心翼翼道;“咱们不如趁着夏姨娘有孕这件事还没有公之于众之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块肉给弄掉。”
荣国夫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森之色,片刻的沉吟以后荣国夫人徐徐道;“若是这个时候半夏肚子里那块肉有个好歹不是我做的也是我做的,我猜这件事老爷早已知晓了,他如今把那个小贱货看的跟宝贝儿似的,如今小贱人怀孕了,老爷这也算是老来得子,自然格外的珍视,若这个时候谁扫
了老爷的兴估计老爷非得给人拼命不可。”
荣国夫人何尝不想把半夏肚子里那块肉给弄掉,然而自己在这个时候动手着实不妥,她刚刚回到府里半夏那里就出了事情,荣国公自然不会放过她,兴许太夫人也对此颇有微词。
张金宝家的仔细思量了片刻道;“夫人顾虑的是,是我小的太不周到了。接下来夫人如何打算,难道真得要看夏姨娘把孩子生下来吗?”
荣国夫人冷哼一声;“我当然不可能让那个小贱人太如意了,如今那个贱人有了身子自然没法侍奉老爷,趁着这个机会咱们给老爷物色几个得意的。虽说用一只狐狸赶另一只狐狸很愚蠢,但咱们用一群狐狸赶一只狐狸可就不一样了。”
荣国夫人知道自己人老色素,而且与荣国公早已熟悉的如左手握一手,自己和半夏争宠是不可能的,她不得不培养几个得力的人来替自己与半夏争宠。
荣国夫人之所以培养几个人与半夏争宠就是不想赶走了半夏以后自己亲自送到荣国公床上的女人再次成为心腹大患,她想要看到荣国公侍妾们相互争斗,而不想看到谁一家独大。
离开了上房以后红玉在花园转悠了一圈儿,已是初冬时候花园里一片凋敝,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看到这满目凄凉红玉的心情微微有些低落。
“公主;起风了,咱们还是回海棠阁吧。”见风起百合忙不迭把一件斗篷给红玉披上。
红玉嗯了一声便扶了百合的手离开花园,一步步朝海棠阁去。
刚刚到了海棠阁红玉就听到了里面有说笑声,仔细听竟是云让的声音。
云让正在跟几个丫头说笑。
红玉快步到了正厅。
正在跟丫头说笑的云让看到红玉进来后就忙敛了容,然后从座位上起身;“我不请自来,可是没打扰到皇姐吧。”
红玉朝云让温柔一笑;“我巴不得你每天都来打扰我呢。”
说着红玉就在云让的对面坐下。
银珠忙不迭奉了茶。
“怎么没有看到姐夫呢,他莫不是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云让笑道。
红玉轻哼道;“你也太抬举萧驸马了,他一早就出门跟几位世家公子酒楼吃酒了,这会子还没回来呢。”
对于萧思成隔三差五就出去与那些世家公子厮混这件事红玉很是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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