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虽说搜了那样多的物证,老皇帝那头疾却丝毫未见好转。
“许是那东西并未在宫中?”
焦虑无比的皇帝被折磨的不成样子,而在杀了几个人之后,他似乎找到了诡异的快乐,自那之后,但心发病,便总要寻着由头杀几个人来缓解一下,身边之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生怕哪一天自己一个不小心,便成了人家刀下的亡魂。
于是便给老皇出了主意,主要也是想祸水东引,宫外之人千千万,也省得自己再遭了难。
“你说的有理,马上派人关了城门,进行全城搜索。”
老皇帝这一声令下,立时便有军队自皇城之中出发,生生闯入不明真相的百姓之家,一旦遇着可疑之人,二话不说直接砍了头回去交差便是。
吴江月不曾想到,自己一个小小脱罪的法子,竟惹得这样多无辜之人丧命,心中又悔又恨,再加之身体所承受的苦痛越发超出她能承受的范围,实在难忍耐之时,她便迫着自己去读经书听梵音,久而久之,倒是寻着了内心里真正的平静,索性便在自己宫里开辟出一间佛堂来,每日里总要来此坐上几个时辰,不是抄写经书,便是背那经文。
注意力转移之后,身
体的苦痛倒不似从前那般强烈了。
只她这样作为,却是惹了皇帝的怒。
他只道她是不满自己所作所为,这才突然信起了佛来,某日头疾又发作之时,老皇帝便突然下令,只道是淑妃娘娘既然这般喜欢佛,那从此便青灯古佛为伴,要罚她上那九华山上清修。
对于这一变故,吴江月坦然的接受,心中更多的,却是解脱,只离开之前,她暗暗买通了护送的护卫,趁着月色来到李云哲这里,只当是见他最后一面。
“那老东西已经病入膏肓,再加之他如今恶名在外,便是你趁机起事,也有个端正的理由。”
吴江月虽觉得自己在作孽,可她到底还是在为他考量,便是他那样待她,她都想为他打算。
“自作聪明!”李云哲根本不无为意,在家“养病”这阵子过得不知多逍遥,才不想费那个脑筋来操心什么国家大事。
“公子……”只这两个字,吴江月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下来,她说:“这一别,此生只怕再难相逢,还望公子保重。”
说罢,她跪在他面前行了个大礼,便绝决转身离开。
即便他想要自己的性命,即便从始至终他从未温柔对待过自己,她仍旧没办法对他真正
的狠下心来,转身之际,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然而身后那人却是连个眼神也不曾多给她一个。
“何必呢?”行至门口,陆经逸状似不经意一般道。
“陆公子。”吴江月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头埋得低低的。
“诺,这个给你,没有那么严重,以后好好做人,莫要再走错路了,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
陆经逸给了她一份解药,亦是替她寻来一次机会。
吴江月接过,面上平淡,道:“多谢,今日一别,只怕就是永别,万望保重。”
说罢,她转身,朝着来时的那条路款款而去,手心里握着解药,吴江月却并不服用,只在心里对自己道:“吴江月,你要记住这个滋味,以后千万莫要再做傻事呢。”
“你方才是不是见了淑妃娘娘?”顾婴娘也是从下人口知道这个消息,而后便候在院子里等他回来,只等来等去,一直到天将要暗下来,才见那人慢慢悠悠的走进来,她心里窝了火,顺便脑补了几十个话本里才子会佳人的画面,这会见着他人,眼中恨不能喷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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