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身盔甲很是英勇的魏王绕着路,入了亭子。
侍女们请安后,他看见石桌上面有酒壶和酒盏,绣清就这么坐在石凳上看着自己这边。
“大哥,请。”绣清抬手示意,魏王上前坐下。
有人为自己送行还是挺让人心里熨帖的,当下语气愈发柔和,“今日有风,怎的都没有穿件披风出来?”
“无妨,只是一小会儿,不碍事的,大哥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毕竟,很快妹妹我也要离开这京城了,”绣清强打起精神,苦笑着,“大哥好歹还在大祁,而我怕是一辈子也回来不了几次了。”
抬手将酒盏倒满,共两盏,“今日,不单单是我为大哥送行,也是大哥为我送行。”
气氛很是沉郁,丫鬟们愈发头低,喉间有些堵,莫如风端起一杯,看着绣清拿起另一杯,兄妹举杯相碰,然后一饮而尽杯中酒。
风有些大了,今日天气不似昨日的艳阳高照,天一直阴沉沉的,却是没有一滴雨,瞧着怪渗人的。
“沫儿没了,我去西凉也没了知心人,”绣清苦笑出声,“大哥此去,多小心。”
“嗯。”
绣清站在亭边,看着魏王出了亭子,翻身上马,带着身后的人马离开。
马蹄奔腾,绣清的心也不平静。
风吹着她的衣裙,一旁侍女都觉得有些凉意,轻纱薄裙的绣清一直站在风口,凉的是人心,又岂止是身!
刚才自己专门提到了沫儿,大哥那一瞬间很不对劲,手指弯曲了一下,沫儿果然是大哥的人,可自己连问也不能问。
自己注定要去西凉为后,届时能依靠的也不过是自己的母国,而大祁未来的君王极有可能是大哥,长远起见,不得不好生对待,不敢有半分不和,连自己这个一同长大的妹妹都能杀
,这么狠的男人又怎么会是三哥那个没心没肺的斗得过的呢?
绣清收回视线,出了亭子,上了马车。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沫儿,你意图本就不正,我没有为你做什么你也别怪我。
翘首以盼很久的莫尘奕和来往的官员们各种寒暄,最想见的人却还是没有来,傅兰泽自然没有来,他从天牢接出了黎梳,亲自扶她伤了自己的马车,也让各路打探消息的人看清楚——他傅兰泽的人,不是谁都能动的。
换了新衣裳的黎宿和两个负责人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绝尘而去的马车背影,面面相觑的时候,其华驾着一辆很是宽敞的马车停在了天牢门口。
“几位,上车吧,黎姑娘已经被我家公子带走了,说要好好接风洗尘一下,我送诸位去酒坊吧,圣旨早就到了,酒坊怕是热闹着呢。”其华挥着鞭子敲打着手心,耸了耸肩膀说道。
顺便对于公子有异性没人性的行为表示不屑。
其华说的很准,黎宿几人到了酒馆的时候,鞭炮正噼里啪啦的响着呢,还有不知道谁请的舞狮子正扭来扭去,附近看热闹的百姓也都聚在酒坊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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