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还来不及清理,卫琼琚就带着两个婢女过来了。
彼时她一登门,看了着满屋子狼藉,柔柔笑道:“二妹这是在作画吗?”
卫卿不紧不慢道:“不知是哪个狗娘养的趁我不在的时候往我房里恶作剧,让大姐姐笑话了。”
此话一出,卫琼琚的脸色就变了,笑意也维持不下去,道:“你说谁是狗娘养的?”
卫卿环视了黑花花的屋子一眼,道:“当然是恶作剧的人,难道大姐姐知道是谁吗?”
卫琼琚神情几经变换,最终面色不善地僵硬道:“我怎么知道是谁!”
卫卿眯了眯眼,道:“大姐姐过来有事吗?”
说到正事,卫琼琚表情这才缓了缓,强硬地挤出一
抹笑,让身后的两个丫鬟上前。
丫鬟手里捧着的是两叠衣裳。
只听卫琼琚说道:“今日见二妹没有衣裳更换,又逢祖母问起,惭愧得很,母亲事多顾不上来,二妹还请见谅。”
卫卿盯着那两叠衣裳,不置可否。
卫琼琚眉间笑意盈盈,又道:“所以我从祖母那一回去就搜罗了一番,找到了这些。正好我前两年的时候,身量与二妹差不多,这些衣裙虽是前两年穿过的,但也是七成新,二妹不要嫌弃。”
这些旧衣是她穿过不要了的,可好歹也是绫罗绸缎所制,现在给这个乡下弃女穿,真是便宜她了!
看看哪个乡下人还有绫罗绸缎穿的?
因而卫琼琚字里行间,都显现着一股姐姐的大度和施舍的慈悲。
卫卿分明记得从前,只要是她的东西,卫琼琚见了都会露出一种想要占为己有的眼神。
而今虽是往外送了,可本质上的劣根性一点也没变。
卫卿原以为她多少长进了一些,起码装也能装得久一些,没想到才一看到自己和老夫人亲近了一点,她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卫卿视线落在卫琼琚脸上,片刻,十分平和地笑了,道:“大姐姐真有心
,漪兰,还不快收下。”
漪兰心里正痛快呢,看吧,也只有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夫人和大小姐还不是把这二小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二小姐哪有资格穿新衣服,能有大小姐七成新的衣服穿就不错了!
只不过她若是真穿在身上,府里下人以后谁还能看得起她!
一个死了娘的贱种,她娘还早已被卫辞书休弃,她有什么脸面真把自己当主子?!
漪兰也只敢暗自腹诽,面上哪敢显露半分。
卫琼琚十分满意,道:“明天向祖母请安的时候希望能看到二妹穿得像样一点。”
说罢带着自己的丫鬟便又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卫卿一向起得早,漪兰照例要去拿早饭的时候,她对漪兰道:“顺便拿点蔗糖回来,不然我怕那馊粥不好下口。”
漪兰一听就有点绝望。莫不是今日还要她吃那馊粥吧?
漪兰干巴巴地道:“二小姐……那馊粥真的不是奴婢刻意准备的,是夫人……”
卫卿道:“这话你不是说过了?夫人怎么准备的,你便照吩咐怎么送来就好了,昨天不就做得很好么。”
漪兰心里苦,她道:“可奴婢昨天拉了一天,今天实在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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