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璄垂目看着她,那温悯慈和的神色深不见底,忽而喉结在卫卿的指腹下轻轻滑动了一下,他道:“在你看来呢,是假的吗?”
卫卿对上他的视线时,心头没来由一沉,蓦然收手。
她揉揉额头,道:“那烧酒烧得我头晕,有些犯糊涂。但是做义女什么的就免了吧,我有一个渣爹已经很难对付了,要是再来一个,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虽然殷璄看起来很有气场很可靠,年龄不知比卫卿大多少,但肯定比卫辞书和蔡铮要年轻。
这古代人早熟啊,生孩子
生得早,女子十六七岁可以嫁人,男子同样十六七岁可以娶妻。要是殷璄在那个时候就娶妻,眼下若是有一个女儿,应该比卫卿小不了几岁。
可卫卿习不惯。
她在穿越前遇到殷璄这般年纪的男子,顶多叫一声“哥”,现在他却要她叫他“爹”?
辈分都乱了,那肯定不行啊。
殷璄道:“所以你这是在拒绝?你不想跟我回京城?”
京城,她要回去,迟早要回去,但绝对不是用这样的方式回去。
卫卿原是打算沾点他的光得过且过就行了,可一点也没打算以后都要跟他拉扯不清。
遂她肯定道:“嗯,我拒绝。”
殷璄眼神落在卫卿湿润温腻的颈项上,方才给她处理伤口时她倚在他肩上,殷璄便已经注意到她脖子上挂着一缕细绳,细绳上套着某样东西,随着她躬身倚靠时衣襟露出的缝隙看了一眼。
细绳上套着的东西让殷璄略有些眼熟。
卫卿怎么也没料到,殷璄会突然伸手,拿住她的细绳,将她一直保存的东西给拎了出来。
卫卿来不及阻止,便看见那枚玉佩和两片金叶子落在了殷璄的掌心里。
殷璄手指翻着那枚玉佩审
视着,道:“不想苏遇竟把他的随身之物给了你。”
卫卿若无其事道:“世上玉佩相似的千千万,你怎知这一定就是苏遇的随身之物?”
殷璄看了她一眼,道:“锦衣卫若是想查他,会把他家的看门狗有几颗牙都查得清清楚楚,更遑论这块玉佩。”
顿了顿又道,“卫辞书是文官,我不好调动,可他这次活着回京以后,若是想调动不过小事一桩。也罢,你不愿随我去京城,迟早他也会把你弄去京城。”
卫卿心里惊了一惊。听他的意思,苏遇已经活着回京了?而且还能轻易调动地方文官么?
“贴身佩戴他的东西,你在意他?”殷璄问。
他问这话时,神色清寥,像是在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可是却在卫卿心里激起了涟漪。
一直以来她都在刻意避开她和苏遇的关系,可最后还是被殷璄给发现了这个。
卫卿回了回神,亦是平常道:“在意他作甚,只不过见这两样东西有点值钱罢了。”
殷璄细长的双眸直直看着她的眼睛,道:“那先前都指挥使送给你的两百两黄金,怎不见你挂在脖子上?”
卫卿:“……因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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