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话说完,外面布政使的护卫又恭声说了一席话,就是不进来搜查一番,也要问上两句,可有见过白衣女子在逃?
因为后花园里没有找到人,他们怀疑她可能是借窗逃到其他房间去了。
布政使的死非同小可,护卫还在门外等答复。
殷璄神色清淡如水地站在桌旁,动作平缓地倒了一盏茶,拿在手中将要饮时,顿了顿才道:“我房中,确有一女子,不妨进来认领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卫卿神色一凛,果然不能指望这家伙大发慈悲!
卫卿当即转身便又往窗边走去,不由分说便欲往窗外跳。
关键时刻,殷璄捉住了她的手腕。
她回头,凉薄的眼神直直盯着殷璄的脸,道:“怎么,殷都督想捉我去领赏吗?”
殷璄道:“我说过叫你不要动,你不听。”
卫卿不指望殷璄帮她,现在出了事,当然更不指望他能包庇她。只要不妨碍她就万事大吉了。
可好像事与愿违。
像他这种人,不会跟你讲什么情面的,尽管你们之前可能一起经历过生死。
她早该知道这一点,可到底为什么,会对他心存一丝善念?便认为他对自己也应该
是善的?
“当初我脑子有坑,才会救你。”
殷璄一把将卫卿拽了回来,转身就拖着往内室走,边道:“后悔么。”
进入内室,轻垂的纱帐微微拂动,卫卿站在枕被整齐的榻前,有些发愣。不是要拿她去交给那些护卫吗,带她来内室做什么?
下一刻,殷璄回转身来,卫卿受了伤,又精疲力竭,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她放倒在榻上。
卫卿躺倒在枕上,瞠了瞠眼眸,那幽幽冷檀香近在咫尺,好似前不久他才靠着休息过,而眼下他倾身而下,面上表情微沉,却是整个压在了卫卿的身上。
没受伤的那边肩头微凉,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衣裙被他扯开,挂在她的臂弯里。
卫卿所有的惊愕与随之的隐忍都被他收进眼底。他缓缓垂下头,与她交颈相拥。
卫卿被他压到了伤处,闷声低哼,手里抵着他的胸膛,呼吸一片凌乱。她因脱力而抖着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彼此之间的那份默契相通,使她终还是埋了埋头,躲进了他的怀里。
明明可以不让护卫进来,可他偏偏选择用这样的方式让护卫进来确认。
这祸是卫卿闯出来的,只要殷璄想,他有的是
能力和办法来阻止她,但还是纵容了她。
到最后,他终究还是护了她。
若是放她跳窗逃跑,她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未可知。
而眼下新首辅才一上位,殷璄所在的这州城内便死了一名布政使,而且还是在宴请他的地方被人杀死的,他要是不让护卫进来搜一搜,这事被人当做把柄,以后也是一桩麻烦。
所以紧急时刻出此下策,就当是彼此相互洗白,一举两得。
护卫进房来时,所看见的便是那鹅暖纱帐下,衾被虚掩着的光景,殷璄压着那名女子,唇恰到好处地落在了她的颈边。
原来大都督口中所说的房中有一女子,是在与他亲密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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