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来奇怪,关于贾明这个罪魁祸首是如何变傻的,还有那份口供是如何得来的,却被所有人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哪怕是最耿直的御史,也对济阳郡主的事情,只字不提。
在百姓热衷八卦,御史激情亢奋的时候,身为皇城司使的喜福也坐车来到了宫里。
事情没有出他所料,虽然已经到了暖阁外面,赵祯却没有立即召见他的意思。
喜福知道这是主子在表达不满,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请罪,以祈求主子的原谅。
他这一跪,就是整整两个时辰,直到午时都过了,赵祯依然没有见他的意思。
喜福不禁在心中叫苦,大意了啊。这些年事事顺遂,让他失去了对周边事务的警惕。假如多关心一下张义的家里,又或者听从吴宇的劝说,早一天抓了李力,或许所有事情都会变的不一样。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也只能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向主子表达心中的愧疚。
在喜福入宫的时候,曹宇婷也率人回到了郡王府。刚交待燕子要好生照顾张翠儿,大管家就来传话,说是郡王和王妃召见。
曹宇婷心中暗叹一声,那股苦涩的味道一点不比喜福少。前世的她和张义一样,都是失去亲人的孤儿。这一世虽然享受了亲情带来的温暖,同时也像一条无形的枷锁将她困在其中。
她轻捋了一下耳鬓垂下来的秀发,勉强打起精神来到正堂。
再给爹娘施礼后,王妃没等她就坐,便出言训斥道:“原本以为你只是活泼贪玩的性子,现在倒好越来越没规矩了。竟然带着人去皇城司闹事,那是什么好人家该去的地方吗?”
老爹曹佾待媳妇说完话,也一脸严肃的说道:“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头发散乱不说,怎么衣袖还皱巴巴的,一点郡主的体面都不讲了?还不去后面,把这身衣服换了?”
说完,就一个劲的闺女使眼色。
曹宇婷闻言心中就是一暖,还是老爹对自己最好。她看了下自己褶皱的袖子,故意惊叫了一声,就慌张的绕过帷幕,去了自己的小院。
本来气势十足的王妃,憋了一肚子的话,就等着教训女儿呢。可眼睁睁的见当事人就这么跑了,非常不满的瞪了自己丈夫一眼。
她站起身来到对方面前,一边用手指戳着对方的脑门,一边说道:“你就惯着吧!看你能惯到什么时候!以后闺女要是名声差了,找不到个好人家嫁人,我唯你是问!”
说完,再不搭理夫君,坐回自己的椅子,就在那里生闷气。
曹佾一看夫人这个样子,心说:老夫老妻的不就是等着哄吗?这个我熟啊!
他起身来到夫人面前,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胳膊,被无情的甩开后,也不计较。又连续拍了几下,待对方给了自己一计白眼后,他才微笑着说道:“这次闹皇城司是她不对,但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这说明女儿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况且这次的事情,为夫从头到尾都了解过,确实不能怪她。都是赵允弼那个卑鄙小人做下的恶事,咱们闺女也是为朋友打抱不平,怎么都算行侠仗义吧。”
王妃至此才说出了心中的担忧:“夫君,那皇城司可不是好相与的,只怕是他们事后会报复呢。”
“他们敢!”
提到皇城司,曹佾霸气侧漏,抖擞精神的说道:“他们要是敢打击报复,老子就敢带着全家老小,一起跪在皇城司门前,到时候看他们怎么死!”
王妃惊慌的站起身,伸手捂住丈夫的嘴:“你别丢人了成不?咱家就指望这张脸活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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