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回头好奇的看着对方:“为什么这么说?”
孟州这才解释道:“刚才那几人挥刀的动作,明显是战场上的招式。力求用最小的力气,最直接的手段,使敌人一击致命。换做江湖上的盗匪,是做不到这么干净利索。而且,您刚才注意到他们在尸体上擦血的动作了吗?那是为了保证刀身清爽,不影响下次劈砍。所以,属下断定,这几人一定是来自军中,而且还是上过战场的老兵。”
张义只是思忖片刻,就认同的点了点头。那些人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是军中老兵,可是这些人为什么要暗杀住在院子里的人呢?
一时搞不清状况的张义,也只能先将满腹的疑惑放在心里。
过了片刻,就见为首的黑衣人,手里提着一个东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探头向院门外观察了一番,就领着手下钻进了院子后面的丛林里。
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见院子那边没有动静,孟州才说道:“郎君,用不用属下摸过去看看?”
张义若有所思的说道:“如今敌情不明,我觉得……。”
话说到一半,就听见山坡
二人连忙探头向下望去。
只见,刚才冲进院子的几个黑衣人,已经穿过丛林,顺着原路向着南边走了下去。
张义下意识的看了眼,南边那座稍小的军营,一时搞不明白对方究竟在搞什么鬼。
与此同时,李显龙的大儿子李顺昌,背着手在大帐内来回踱步,还不时的向帐门外张望。
这时,本在伏案看书的李显龙,见儿子这副样子,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失望,随即就出言训斥:“慌什么!也是挺大的人了,连这么点城府都没有,还能做什么大事!”
李顺昌闻言,又向帐门外张望了一眼,这才转身赔罪:“是孩儿毛躁了,还请爹爹赎罪。”
李显龙不耐烦的指着一旁的椅子说道:“那边坐着去!”
无奈,李顺昌只能按照老爹的意思,坐回到了椅子上,只是眼睛却始终盯着营帐外。
这时,大帐外脚步声响起,只过了片刻,一个亲兵就领着一名黑衣人走进了大帐。
黑衣人来到营帐内,立即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一个黑色包裹说道:“属下,幸不辱命。”
李顺昌闻言大喜,刚要抢步上前,就被父亲的一声咳嗽打断,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缓缓坐回椅子。
李显龙见儿子老实了,这才给了亲兵一个眼色。
亲兵点了下头,走上前接过包裹,便转回身将之放在李显龙面前的桌案上。
见自家将军扬了扬下巴,才伸手解开那只包裹,转瞬间就露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当李顺昌看见那颗人头时,全然忘了父亲的训斥。一个箭步来到桌案前,仔细打量那颗人头的容貌。
转瞬间,便朗声大笑:“哈哈哈!成了!成了!”
李显龙看着侄儿李顺恒的人头,也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赏!”
这才进来一人,将千恩万谢的黑衣人领出大帐。
随即对着亲兵说道:“传下令去,让那几个人也开始吧。”
待亲兵走出营帐,他才长身而起,走到挂着盔甲的衣架前,展开双臂吩咐道:“昌顺,为为父披甲。”
李顺昌乐呵呵的应了一声,就从架子上取下甲胄,往老爹身上穿:“爹爹,以后这铜矿就能算在咱们大房名下了吧?”
李显龙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李顺昌像是没听见老爹的话一样,又试探着说道:“那爹爹,这个矿,能不能交给孩儿管理啊?”
“你?”李显龙瞥了一眼和自己一样高的儿子,摇了摇头:“你还少了些历练,还是跟着爹爹留在军中吧。”
父子二人说话之时,营门附近的阴影里,正站着四个人,有三人穿着一身百姓的衣服,而另一个则是顶盔掼甲,俨然是李显龙的亲兵。
只听他对那三人说道:“跟你们交代的,都记下了吗?”
三人闻言,齐齐点头称是。
亲兵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灯火通明的矿场说道:“那就别废话了,行动吧。”
三人这才行了一个军礼,向着营门外摸了出去。
与此同时,隐蔽在山坡上的张孟二人,也在商议着行动方案。
“既然那几个黑衣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近院子,我看不如这样,由我带着二十人,潜到那排房子附近,将里面那些管事监工除了。而后换上他们的衣服,进入矿场,借机除掉剩下的监工。”张义指着远处说道。
孟州看了看远处那排房子,又看了眼矿场方向,随即摇头说道:“郎君,恐怕不妥,那排房子里少说也有二三十人呢,您这边只要有一个失手,给了对方呼喊示警的机会,那行动也就暴露了。不要说附近的军营,至少矿场里的那些人会迅速赶来,届时您就是进退不得的局面。”
张义又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可是,想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就把那些矿工救出来,又谈何容易。
一番沉思过后,他突然眼睛一亮,又探出头去,看了看整个矿场的环境,这才低声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有些麻烦。”
孟州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张义指着那排房子说道:“先潜到房子后面,然后,带些人冒充矿工,混到矿场里,一人盯一个,统一听从号令把那些监工除了。而后,组织矿工撤离的时候,动静只需小一些,或许能蒙混过去。”
孟州看着矿场里面,那些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拿着皮鞭的壮汉。在心里思忖了半晌,这才点了点头:“这个计划应该可以。”
张义又在脑子里将具体行动计划想了一遍,发现没有太大问题,这才说道:“走,下去布置人手。”
说完,便转身下了山坡,钻进了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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