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张义不忍的扭过头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洞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侬智高的声音响起:“阿娘。”
张义这才转回头,就见侬智高正给阿侬行礼。
阿侬将手里的吃食放下,微笑答道:“我儿来了,快坐下说话。”
侬智高落座后,先打量了一下母亲的脸色,这才说道:“阿娘的气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闻言,阿侬脸上的笑容又盛几分:“多亏了你找来的方子,为娘也觉得心慌的毛病减轻了不少。”
侬智高的脸上立即露出一丝得意:“那是,不都说吃什么补什么吗?等过几天的,孩儿再去抓一批回来送给阿娘享用。”
阿侬摇了摇头:“这方子好是好,就是孩童们太过吵闹。每次挑选的时候,都吵得为娘头疼。”
侬智高一拍大腿:“嗨!这还不简单,回头找个郎中,把他们毒哑也就是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母子二人又聊了几句,侬智高就以处理公事为名,离开了山洞。
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阿侬沙哑的嗓音响起:“好了,咱们也回去吧。”
随后,就由几个妇人搀扶着走出了山洞。
张义在四通八达的通风道里面穿梭爬行,好在足够他看清周遭环境。就这样,阿侬几人在几人的身影。
足足用了半炷香的时间,阿侬才来到一处山洞前面,洞外把守的两名女护卫,连忙侧身让开。
跟随阿侬过来的一名老妇人,这才从腰上取下一把钥匙,打开了安装在洞口的一扇木门。
等老妇人先走进房间,点燃了里面的蜡烛,阿侬才在其他人的搀扶下,走进了山洞。
眼看着几人走进山洞,张义手脚并用,紧爬了几下后,就来到了山洞上面的洞口处。
向下望去,就见不大的山洞内部,摆设着桌椅,木箱等家具,左边的角落还摆放着一张雕花木床。
此时的阿侬,正任由几个老妇人脱去外衣,只留下亵衣亵裤躺在了床上。
在一名老妇人给阿侬盖上一条毯子放下纱幔后,就听阿侬慵懒的说道:“行了,都退下吧。”
几个老妇人这才行了一礼,依次退出山洞,临走时还把房门掩上。
躲在通风孔的张义,看了下周遭环境,不禁发起了愁。通风孔距离地面足有一丈高的距离,自己身上倒是带了绳索,可附近却没有能绑绳索的地方,自己又该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去呢?
正在犯难的时候,猛然想起刚才路过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里面堆放了不少杂物,或许从里面可以找些材料。
一盏茶后,张义就爬到了堆放杂物的山洞上面,借助着通道映射进来的丝丝火光,也勉强能看清里面摆放的物什。
只寻找了片刻,他就发现在自己把的材料。
张义心中一喜,取出缠在腰上的绳索,一头系成绳套后,就将动作轻缓的将绳套放了下去。
等绳套落在那堆木棍上面,张义就在上面左右摆动绳子,经过多次尝试,柔软的绳套总算套中了一根一头翘起的木棍。他并未就此停手,而是牵动绳索,使绳套又向木棍中间位置移动了几寸,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张义深吸一口气,嘴里默默念叨:成不成,就看着一锤子买卖了。
他先把绳子在手上绕了几圈,突然发力上提,原本套在木棍上的绳索也随之猛然收紧,木棍因为绳子的牵动,与其他棍子相撞发出“哐啷”一声。
本来寂静的通道中,立即响起脚步声。
张义见惊动了护卫,慌忙将绳子连同木棍收了上来。
只是,刚收到半空,就见一名土兵手举着火把,走进了这间山洞。
此时的张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看了看悬在半空的木棍,又看了看
好在土兵并没有发现异样,草草检查过后,就举着火把离开了山洞。
等脚步声走远,张义才长舒一口气,动作缓慢的把绳子连同那根木棍收了上来。
接下来,他又如法炮制,从
等他返回到阿侬居住的山洞上面,先仔细聆听洞内的动静。发现阿侬的呼吸缓慢平稳,这才拿出刚才那两根木棍,用绳子的一头将两根木棍交叉绑成十字,卡在通风道里,另一头则顺着通风孔放到了山洞
用劲拉扯了几次,确认十字架卡的牢固,张义这才口衔匕首,双手抓紧了绳子,倒退着从通风孔里钻了出来。
只用了片刻,他就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地上。
张义矮下身高抬脚轻落步尽量不发出一丝动静,这才缓慢走到床前,与此同时,就见纱幔后面的阿侬,梦呓一声向他这边翻了个身。
张义慌忙爬伏在地,直等到阿侬呼吸声再次恢复平缓,这才从地上爬起。
探出左手轻轻掀开遮挡的纱幔,阿侬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就展现在张义面前。
他突然左手前伸捂住对方的嘴,同时紧握匕首的右手猛刺对方的脖颈。
与此同时,阿侬从睡梦中惊醒,见眼前正有个土兵手握匕首想行刺自己。下意识的就想挣扎叫喊,怎奈嘴被人堵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电光火石间就感觉脖颈一疼,随之一股鲜红的血液喷射出去。
阿侬并没就此放弃抵抗,全身奋力挣扎,以求活命的机会。
被鲜血喷的满头满脸的张义,见对方要挺身挣扎,他立即飞扑上床,将阿侬牢牢压在身下。
阿侬身体被压的不能动弹,但双腿却可以自由活动,随着不停的踢踏床板,也发出“嘭嘭嘭”的闷响。
寂静的深夜,山洞里发出“嘭嘭”之声,立即引起了门外护卫的警惕。
其中一人轻叩房门,低声问道:“太后,您还好吗?”
好在阿侬临死前的挣扎,也只坚持了几息的时间,就一挺一挺的躺在床上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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