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尘也长身而起,一个箭步欺身上前,探手再次抓向刘奇的肩膀,与此同时左手紧握成拳,击打对方的小腹。
张义可没有跟对方比武的心思,这不符合他的人设。见静尘攻向自己,他又是一个巧妙的转身,避开了对方追击的同时,甩开双腿几步就窜到了院门前,迅速拉开院门顺着门外的小巷就逃了出去。
静尘眼见着对方跑出了院子,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该死”,就顺着刘奇逃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此时,站在原地的小翠已经傻眼了,刚才一系列的变化,有点超出了自己的认知。难道,刘奇真的会功夫?昨天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念及至此,她恨恨的跺了一脚,也沿着师父消失的方向追出了院子。
这时,跑在前面的张义,由于身体的起伏,牵扯着本就高肿的脸颊更加疼痛了。
他偷眼看向身后紧追的静尘,心里暗骂了一声,决定给对方一个狠的。
这边刚拐进一条巷子,就停下了脚步,弯腰在地上抓了一把。仔细倾听静尘传来的脚步声,以判断与自己的距离。
就在静尘的身体刚转过拐角之时,张义扬起左手,一把黄土就向对方脸上扔去,紧接着抡起右拳,砸向对方的面门。
静尘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对方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不等她侧身避开遮挡视线的黄土,脸上已经传来一阵剧痛。
静尘只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就两眼一黑,身体直直的后仰倒在地上。
紧随而至的小翠,见师父被刘奇偷袭倒地。彻底慌了手脚,也顾不得仇人就在眼前了。蹲下身将师父的脑袋抱在怀里,大声呼唤:“师父,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张义一击得手,这才长舒一口气。特么的,小爷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啊。
可骂完,心中又有些后悔,这老尼姑可是有组织的,万一消息传回戒坛寺,招来一堆尼姑上门报仇,这日子也就不用过了。
不等他上前查看尼姑的伤势,就见从前面跑过来几名身穿皂袍的衙役。
“打人那小子!站在原地,举起双手。”
张义闻言,也只能苦笑摇头。按照对方的要求,乖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半炷香后,随着“哐啷”一声巨响,张义就被关进了兴庆府衙的牢房里,只等着负责办案的官员审讯自己。
话说,张义倒不怕对方审问,毕竟在这件事情上,他自问能解释清楚。现在心中唯一担心的就是戒台寺的尼姑,在得到消息后,会是什么反应。
张义只在牢房里待了不长的时间,就被几名衙役押上了大堂。
“罪犯姓名。”
“刘奇。”
“年龄。”
“十六岁。”
“以何为业?”
张义眨了眨眼睛,先看向一旁怒视自己的小翠,这才转回头直视上面端坐的官员:“枢密院枢密使值房吏员。”
话音刚落,就见桌案后面正襟危坐的官员,整个身体颤抖了一下。
官员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平复心情:“有何为证?”
张义嘴角一翘,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递给一旁的衙役,示意对方给官员送过去。
稍后,等官员检查过腰牌后,就陷入了沉思。
这小子要是个普通小吏也就罢了,哪怕只是枢密院的,咱也敢碰一碰,好歹能得一些清名。可偏偏这个刘奇是枢密使的身边人,这就有些棘手了。
念及至此,他偷眼看向站在的一群尼姑到衙门门前闹事,也够自己喝一壶的。
思来想去,官员就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师爷。
师爷意会,在其耳边低声说道:“东翁,让他们讲和。”
官员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对刘奇说道:“刘奇,可愿意赔给苦主钱财?”
听话听音,张义立即明白了大老爷的意思,点了下头:“小子愿意。”
这时,一旁的小翠却气鼓鼓的说道:“不行!我们不要钱财!他打了我师父,一定要让他坐牢。”
官员没想到小姑娘脾气这么大,刚要出言吓唬几句,就听衙门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抬头看去,不知从什么时候,衙门外面已经聚集了一批闻讯赶来的尼姑,一个个横眉立目的看向里面,腰间还悬挂着佩剑。
见此,官员嘴一咧,心知要遭,今天这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外面那一幕,张义也是看得清楚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不是捅了马蜂窝了吗?
正在此时,就听那些尼姑身后,有一人大喊:“前面的让让,俺要进去。”
片刻过后,就见一名大汉挤过人群,大步流星的走进府衙正堂。
几个衙役刚要上前阻拦,就被大汉推到了一边,同时从怀里掏出一枚腰牌,向几人展示了一下。等衙役看清腰牌上的字,纷纷选择避让。
张义心中也大为好奇,这大汉究竟什么来路?
只见对方几步就来到桌案前面,先出示了腰牌,又俯下身向官员低语了几句。
官员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随后,等大汉退到一旁,官员一摔桌上的惊堂木:“来人啊!将这个穷凶极恶的歹徒,给本官押到飞龙院去。”
且不说众人随后的反应,只说一炷香后,五花大绑的张义,就被数名衙役亲自押送进了飞龙院。
张义还是第一次走进这座西夏的情报部门,正打算仔细观察一番,就见王明和周全从厢房里走了出来。
张义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小爷这回是彻底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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