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田公子见过些世面,也是老脸一红。急忙起身行礼,这才想起今天的来意,慌忙从袍袖里掏出那张请柬,颤颤巍巍的递了过去。
本以为会被刘县尉取笑甚至为难一番的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只是草草看了一遍请柬,就欣然接受了田家的邀请。
田籍简直是喜不自胜,不要钱的奉承话说个不停。
张义随意的摆了摆手:“时辰也不早了,咱们现在就过去吧,不好让田员外久等。”
闻言,田籍脸上的笑意更浓,这是要放过自家的意思啊。
等一行人来到田宅,身为家主的田麟早已收到禀报,率领着阖府上下,站在大门外迎接刘县尉。
“老朽田麟,见过刘县尉。”说着,田麟在主事的搀扶下就要向刘奇下跪行礼。
张义忙上前一步,双手虚扶对方:“久闻田员外大名,本该上任之初就来探望,怎奈公务繁忙,直拖到今日方才得见。”
见刘县尉没有提起不快经历的意思,父子二人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在田麟的引领下走进了田宅。
张义这边刚在正堂坐下,田宅主事就屋外询问是否摆宴。
田麟父子齐齐看向刘奇,征求对方的意见。
张义则摆了摆手:“如今时辰尚早,倒不如先闲谈几句。”
田麟会意的点下了头,顺势挥退了在场众人,只留下父子二人陪坐在刘奇下首。
正堂房门刚刚关闭,田麟立即起身去了偏厅,从中取出一支早已准备好的木匣。恭敬的放在桌上,随着木匣的盖子被掀开,里面露出一沓银票。
田麟这才倒退几步,躬身施礼:“刘县尉,老朽一时糊涂,还望您将这些礼物收下,全当……。”
张义对这些虚头巴脑的道歉没有丝毫兴趣,甚至连那只木匣都没看上一眼。
他伸手打断对方:“田员外,本官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应该知道本官的来意,那些废话就不必说了。本官只问你一句,之前的事情谁是背后指使?”
闻言,田麟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刘奇会看透这里的事情。本想着说一番服软的话,再送上些名贵礼物作为赔礼,对方就能对田家网开一面。谁知道,被对方看破了这里的算计。
现如今倒让他不知该如何应对。
难道真把那人的身份说出来?可是,如实告诉对方容易,可对方真能把那位如何吗?真要是刘奇最终落败,田家不仅讨不到半点好处,搞不好还会落个遗祸家族的下场。
张义看着一脸挣扎之色的田麟,也没有催促的意思。而是拿起桌上的茶水,有一口没一口的慢慢品味。
直等了许久,就听田籍哀声一叹:“刘县尉,老朽实在有难言之隐,就不必追问了吧。千错万错,都是我田麟的错。刘县尉如果有什么不快,老朽愿一力担之。”
张义深深看了对方一眼,原以为田麟是个识时务的,自己已经拿住了他的七寸,就该如实把背后的一些隐秘如实说出。
让他万万没想到,田麟还心存幻想,打算一人扛下所有。
张义冷笑一声,把茶杯往桌上一蹲:“田员外,你就不怕本官一怒之下,将你整个田家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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