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义看清楚里面的文字,满脸疑惑:“哥哥,你让我看这个干什么?”
“这么回事,这不是又到打草谷的月份了吗。往年都是飞龙院先派探子去边境那边摸情况,今年是丰年还是灾年啊,银库粮仓的储备如何……。”
“停!”不等没藏赤地介绍完,张义就伸手拦住。
随后就继续说道:“哥哥,这是飞龙院的事啊,如今小弟是文官,你跟我说这些不合适吧?”
“你听我说完啊,按规矩应该是我这统领,亲自去与卓啰城指挥的。可是哥哥这个伤,你也知道……。”
这时,张义再次打断对方:“你受伤了,不是还有申豹那个副统领吗?还有,你说的那个卓什么的在哪儿啊?”
没藏赤地并没有因为被人接连打断,而显得不耐烦,反而极其耐心的解释。
“亏你还是西凉人呢,怎么连卓啰城都不知道,济桑县再往南半天的路程就到了。卓啰城与宋国的兰州遥遥相望,也就二十余里的距离吧。”
见张义点了头表示明白,他这才继续说道:“申豹是副统领不假,按规矩在我负伤期间,就由他主理衙门事务。可申豹那人勇猛有余,智谋不足。你要让他冲锋陷阵,那绝对是把好手,可要是探听个消息,打探个情报啥的,就不行了。”
说到这里,没藏赤地双眼紧盯着刘奇:“兄弟,你脑子灵活,又是咱们飞龙院出来的,所以我打算让你陪着申豹去一趟,这一呢,是给他当个助手,出谋划策啥的。二是帮我盯着他点,免得他把事情办砸了。”
仿佛生怕刘奇不答应似的,没藏赤地又补充道:“城防将军拓跋宏可是说了,等打草谷回来,咱们能分两成。这可是好几千贯钱呢,足够兄弟们过个肥年了。”
说完,没藏赤地就仔细打量着刘奇,等待对方的答复。
从本心讲,张义还是挺愿意接受这个差事的,无论如何只要让自己参与进去,就有一定的操作空间,且不说大宋能否打退拓跋宏那些官兵,再不济也能让边民减少一些损失。
只是,让他顾虑的是没藏赤地究竟有几分诚意,对方到底是发自真心的寻求帮助?还是在有意试探自己呢?
思来想去,张义将那封信递还给对方:“哥哥,要说为国效力,小弟死不足惜。只是您说的事情小弟没太大把握,能否容小弟考虑两天?”
闻言,没藏赤地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行吧,反正也不是着急的事,哥哥就等你两天时间。”
翌日上午,等张义来到衙门值房,就紧闭房门和胡理小三子二人商量对策。
胡理听完张义的讲述,手捻胡须:“东翁,学生以为你是不是想多了,如今没藏赤地重伤卧床,找你这个兄弟帮忙也合情合理啊。以学生的意思,你就直接去。”
张义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后就转头看向小三子。
小三子沉吟许久,才摇了摇头:“我反而觉得郎君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况且……。”
他下意识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将声音压的更低:“你们两个都没和那种人接触过,他们和咱们普通人不一样……。”
“停!”张义伸手打断对方:“我没听懂。什么叫那种人,你说的哪种人啊?”
小三子化掌为刀,在自己下身比划了一下。
张义这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
“郎君,您是了解属下的,我从小就跟那种人接触。他们不仅善妒,疑心重,还特别看重权利。没藏赤地不管以前如何,至少他现在是那种人,而是又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别看他现在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心里究竟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别看他现在说的好听,又是帮忙啊,又是称兄道弟的,可这里有没有试探的意思在里面,您真能分的清吗?”
听完小三子的分析,张义觉得后脖子有些发凉。如果没藏赤地真要变成小三子说的那样,自己还真要提早做些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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