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张义不禁叹了口气:“且不说那夫妻二人的表现,先说这套暗语就是问题。”
他迎向胡理不解的目光:“我不知道他们和别人接头用的什么暗语,至少只给咱们留了一套,还是那种固定的不会改变的。今天我派你去说一遍,那明天我派别人去呢?岂不是又要说一遍,这些话一旦落在有心人眼里,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那东翁的意思是?”
“说个简单,可以根据日期和当时的时辰有所变动。你接头的时候是酉时,十二个时辰里面排第十,今天又是初一。那接头就可以变成上月初十,我订了一块徽墨,下了一贯钱的订。这样可以吧?”
胡理在脑子里细细品味其中的道理。
良久,才狠狠的点了点头:“这个好,哪怕是之前的暗语被有心人听了去,也不怕了。一旦两个数字对不上,接头人自然就知道自己暴露了,即使自己跑不了,也能给其他人示警。”
听完对方的分析,张义欣喜不已。自己只是讲了个开头,对方就能想到后面,让他对胡理的信心大增。
他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其实无论什么暗语,都不能保证安全,再怎么高级的话术都有暴露的风险,更安全的还是不见面。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这样才能起到保护的作用。”
张义顿了一下:“就比如约定一个或者几个传递消息的地点,什么时辰去什么地方去取对方留下来的情报。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可谁都没见过对方。即使一方被捕,另一人也是安全的。”
说着,他又随手从桌案上拿起一本书,教对方如何对情报加密。
这一晚,对于胡理来说,可谓是大开眼界。他万万没想到,仅是传递情报就有这么多的学问。
二人直聊到月上中天,才各自散去。
与此同时,躺在病床上的没藏赤地,也在听取属下的汇报。
“这么说,田麟被捕与那几个知县脱不开关系了?”没藏赤地看着束手而立的属下。
“回统领,应当是的。据负责办案的提刑官交代,说是刘琛下令抓捕田麟的时候,几名知县就在现场,刘琛当时也没有隐瞒几人的意思。”
没藏赤地轻哼一声:“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知道在背后搞阴谋诡计。”
“统领,那您看田麟的案子……?”
“刘奇不是已经接手了吗?先让他办着吧。你这边盯紧点就是了。”
“是。”
话音刚落,又从外面钻进来一人。
“统领,刘奇把几个随从都赶到书房外面,还在四周警戒,只留下那个姓胡师爷在里面。已经一个多时辰了。”
没藏赤地瞥了一眼来人:“本官令你巡查宅院各处,是让你保护所有人的安全。谁让你去盯着刘奇了?”
来人连忙低头认错。
没藏赤地挥了挥手示意对方退下。
转而又去看之前那个探子:“还有什么吗?”
“有倒是有,只是……。”
“说!”
“是,申统领在离开城防衙门,与刘奇分别后,并没有回衙门,而是……,而是遣散了随从,独自去了城北的一间杂货铺,在里面呆了半柱香的时间,才从后门溜出来。”
随着探子的讲述,没藏赤地的眼神也逐渐变的凛冽。
直到探子说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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