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义来到衙门,就把历帆叫到值房。
“不知县尉有啥吩咐?”
张义指了下一旁的椅子,示意对方坐下说话。
“本官近几日在清理以往的案子,发现有很大一部分,都源于那些唯利是图的商贾。”
说到一半,他故意顿了一下,见历帆点头表示明白,才说出叫对方来的目的:“所以,本官打算给治下这些商贾,统一登记在册。然后向他们征收一些银钱,用以雇佣乡勇来维持街面上的秩序。”
历帆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对方说的什么案子,登记啥的都是铺垫,只是一个借机敛财的手段而已。
不过,历帆倒也不怎么反感。一个官员要是不贪财了,那还做官干什么?倒不如去经商算了。
“县尉,小老儿听懂了,那您看啥时候去办差事,户房这边一定全力配合。”
“当然是宜早不宜迟了,我看不如这样,一会儿你户房出一个熟悉街面的小吏,就负责引路即可。本官这边让傅武和捕头叶超,再带上几个捕快衙役。”
等历帆离开值房,张义连忙把一旁伺候的傅武叫到身边:“一会儿你换上衙役的衣服,就跟在队伍后面负责认人。”
傅武一脸疑惑的看着对方:“郎君,那些人如果不以商贾的身份为掩护呢?岂不是……。”
张义伸手打断:“这你就放心吧,我都想过了,他们只有用这个身份最合适,总不能一大两小去给人家当伙计吧?而且,我敢断定,他们就在咱们夏邑县。毕竟感恩寺就在这里,没必要住的太远。”
傅武在心里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在领令过后,就去捕快房找捕头叶超去了。
就在张义发号施令的同时,郑犀已经送走了两个徒儿,正悠闲的走在街上。
正如张义猜测的那样,郑犀确实做了经商的打算。只不过和对方预估的稍微有些偏差,不是那种低买高卖的商贾,而是打算凭借自己的一手医术,在这凉州城里开一家医馆。
在连逛了几条街道后,郑犀终于在靠近东城门附近,找到了一家正要出兑铺子。
在一番激烈的砍价过后,他就以一个比较便宜的价钱把铺子盘了下来。
店铺的原主人陈员外也是个痛快的,见价格已经谈拢,干脆就把郑犀留了下来。
“郑员外稍坐,我这就派人去请中人和牙人,争取今天就把此事办了。”
“这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陈员外刚要吩咐伙计去办事,从门外就闯进七八个穿官衣的。
等看清楚来人身份,他立即迎了上去:“谷爷,这不是刚征了税吗?您这是……?”
说着,还看了看对方身后那些人。
谷姓小吏撇了撇嘴:“什么税不税的,县尉有吩咐,县里的商贾一律登记造册。”
说着,就把一本册子扔在桌上。
陈员外一听,只是登记造册,这才放下心来。
“谷爷,实不相瞒,俺这个铺子刚兑给这位郑员外了。”
说着,他就郑犀引荐给对方。
郑犀连忙起身,一番讨好逢迎,像足了一位做买卖的商贾。
小吏也只是照例问了些话,就让对方在册子上登记。而这一幕,已经被站在队伍后面的傅武看了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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