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看了眼左右,才低声说道:“廷尉,那天商议的时候,你也在场啊。你倒是跟咱家说说,怎么就假传圣旨了?这挨不上吧?”
谁知,他这边话音刚落,就见颇超明月伸出一只手,食指还勾了勾。
“干嘛?”丞禄大为疑惑。
只听颇超明月说道:“圣旨啊。你说那几个人不是假传圣旨,那你把圣旨给我,我去给那个刘奇看看。”
说着,他语气一转,充满了无奈:“你那个干儿子库贺利当着众人的面,可是说奉旨办案。那个刘奇向他索要圣旨,库贺利拿不出来。这不就弄了个假传圣旨吗?”
丞禄听到这里,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是要那些人的命啊。
事到如今,他一时也想不出太好的对策,只能低声询问:“那几个人还好吧?”
颇超明月摇了摇头:“不好,库贺利死在路上了,说是畏罪自杀。剩下几个在路上也吃了不少苦头……。”
“什么!你再说一遍?”听说自己干儿子死了,丞禄一把抓住对方衣襟。
颇超明月挣脱了几次,始终没挣脱开对方的纠缠,只能温言劝慰:“老朋友,节哀,节哀。”
说着,就伸手去拍对方肩膀。
只可惜,手刚伸到半空,就被丞禄无情打开。只见他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给咱家说实话,我那个儿子究竟怎么死的?”
颇超明月看着多年的老友,如同疯魔一般,心里也是谓然一叹。
“还没来得及审问,不过从交上来的口供看,你那个儿子确实是畏罪自尽的。”
“不可能,你现在就带咱家……。”
话说到一半,丞禄猛然想起什么,又重新说道:“晚上你别着急下衙呢,天黑以后,我去大理寺找你。”
颇超明月对此倒是不以为意。
随后,他就看了眼左右,低声说道:“你别忘了将此事呈报皇帝,那个刘奇可是没藏家的走狗。搞不好,明天早朝那条老狗又要……。”
说着,就给了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丞禄松手的同时,又叹息一声:“咱家省的,咱家省的。”
二人密谋商议的时候,张义已经走出大理寺,遣散了押解的官兵后,就带着小三子回到了之前王明那座小院。
等他走进小院,迎面就看见傅家兄弟,正在院子里面洒扫。
张义给二人使了个眼色,就独自走进堂屋,只留下小三子守在院门后面。
“送走了?”
“送走了。我兄弟二人本想着送那位贵人到边关的,可那位死活不让。”
张义显然兴致不高,良久才点了点头:“真是不想让她涉险啊。”
傅家兄弟对视一眼,也不知该如何劝解。
片刻后,张义用手使劲搓了搓脸,长身而起:“准备一下吧,咱们杀了人家儿子,总是要做些防范的。”
“郎君,那阉人真敢来吗?您可是没藏家的人,他就不怕……?”傅文不解的看向张义。
张义轻蔑一笑:“嘿嘿!明面上,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找咱们麻烦。毕竟,咱们占着理,占着国法大义呢。可私下里……,呵呵,可就难说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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