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当年他还对萧景渊抱有一丝兄弟之情,那么现在,这份情谊早已荡然无存。
萧景煜的手紧紧地握住,指节泛白。他想起那场宴会中,确实有靖安王的人在场。
萧景渊,他的好三哥,大梁朝的靖安王。
那个表面温润如玉,背地里却阴狠毒辣的伪君子!
「呵,」萧景煜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若不是我这个嫡子碍了你的路,这太子之位,你怕是早就坐稳了吧?」
当年的事情,险些让他被废黜太子之位,若不是母后从中周旋,联合朝臣力保,只怕他现在早已不是这大梁的太子。
靖安王府,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与皇宫的庄严肃穆不同,这里更多了几分肆意潇洒。
「你说什么?二哥死了?」萧景珩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酒杯被他捏得粉碎,猩红的酒液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如同此刻他惊愕的心情。
萧景渊面色阴沉,剑眉紧锁,深邃的双眸中翻滚着惊涛骇浪。
他自然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个在战场上叱咤风云、令敌人闻风丧胆的二哥,竟然落得如此结局?
「消息可靠?」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寒意。
「千真万确,是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说是二哥意图弑君夺权,被囚禁于皇陵,没过几日就暴毙身亡了。」靖安王的侍从回复道。
萧景渊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波澜。
萧景珩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背脊发凉。
皇陵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历代帝王安息之所,阴森恐怖,常年不见天日。
将萧景煦囚禁于此,与活死人无异。
萧景渊何尝不知?
萧景煦是何等骄傲的一个人,又怎会轻易屈服?
更何况,他手握重兵,在朝中和军中都有着不小的势力,若非被逼到绝境,又怎会走上逼宫这条绝路?
定然是萧景煦不满父皇传位给萧景煜,毕竟以萧景煦的战功和威望,这皇位本该是他的囊中之物。
可是萧景煜毕竟是皇后嫡子,名正言顺,而萧景煦却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出皇子,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位落入他人之手。
「二哥他,怎么会如此冲动?父皇病重,他若真有心,等父皇百年之后再动手也不迟,为何要……」萧景珩喃喃自语,语气中满是不解和惋惜。
「哼,他萧景煦是什么人,你我还不清楚吗?他向来心高气傲,又怎么会甘心屈居人下?」萧景渊猛地睁开双眼,眼底闪过一抹寒光,「他自恃战功赫赫,又手握重兵,定是以为自己羽翼丰满,可以取而代之了!」
「可……可他也不该……」萧景珩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萧景渊打断。
「没什么可是的!成王败寇,自古皆是如此!」萧景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想到会有今日的下场!」
萧景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知道,萧景渊说的没错,只是心中依然为二哥感到惋惜。
萧景渊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巍峨的皇宫,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萧景煦的死,对他来说,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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