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锦华宫内,檀香袅袅,一室静谧。
楚倾歌一身素衣,端坐于案前,纤纤玉指执着狼毫,正专心致志地抄写着经书。
窗外阳光正好,几缕金光透过窗棂,照在她白皙的侧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更衬得她眉目如画,清丽脱俗。
这些天,她日日焚香礼佛,为远在府中的父母祈福。
自从那日知道母亲病危,她便一直心神不宁。
好在白芷每日都会派人去楚府打探消息,今日总算是得到了好消息,说母亲已无大碍,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需要好生调养些时日。
楚倾歌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唇角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娘娘,您瞧瞧,这内务府的人真是势利眼,前几日还克扣咱们宫里的份例,如今见陛下日日都来锦华宫,便上赶着把东西都送了回来,还生怕咱们去告他们的状呢!」白芷一边数落着,一边将送来的珍馐摆放在桌上,语气中满是不屑。
楚倾歌放下手中的笔,揉了揉有些酸胀的手腕,听到白芷的话,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这深宫之中,谁人不是踩低捧高,见风使舵?
萧景煜这几日来得勤快了些,他们就以为自己重新获得了宠爱,便上赶着来讨好,真是可笑又可悲。
「罢了,随他们去吧。」楚倾歌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她放下手中的狼毫,起身走到窗边,目光落在那一片姹紫嫣红的花海中,思绪却飘向了远方。
他想起曾经萧景煜说的那番话,要让自己和那些女人一起去争,去抢,去斗,直到自己筋疲力尽,心如死灰。
曾经她不能理解,只要她在宫里安分守己,委曲求全,不卷入那些斗争就好了,可是如今她终于理解,不管是自己主动还是被动的争夺,在这后宫里,根本由不得自己。
如果没有宠爱,过的甚至不如一个奴婢,人人都可以欺负自己,而若不是有萧景煜的眷顾,派了御医前去,自己的母亲怕是早已殒命。
可是,她和萧景煜之间早已经隔了太多猜忌和折磨,又怎么可能回到曾经?
楚倾歌心烦意乱,索性将经书往桌案上一扔,起身说道:「白芷,陪我去御花园走走吧。」
「是,娘娘。」白芷见楚倾歌终于肯出门走动,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御花园中,百花争艳,姹紫嫣红,景色美不胜收。
然而,身处其中的楚倾歌却无心欣赏,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花径上,脑海中不断回想起与萧景煜的点点滴滴。
「哈哈哈……你们抓不住我,抓不住我……」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楚倾歌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位身着异域服饰的女子,正和几名宫女在花丛间追逐嬉戏。
那女子身材高挑,一身火红色的衣裙,头上戴着银饰,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她乌黑的长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顾盼生辉。
她身着一袭水红色的胡服,腰间系着一条银色的腰带,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裙摆随着她的动作飞扬,像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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