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动摇了让儿孙们出山念头的洪正生,此刻再度绝了这样的心思,也为自己老眼昏花连儿孙都看不清而感到悲凉。
洪家兄弟二人见洪正生的表情便知道坏事了,不过二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劝说洪正生,只能呵斥洪相言道:“住口,这事自有你祖父做主,孰是孰非自是不能凭借一封信函作数的,你不懂世事百态就多听多看少言。”
被父亲训斥的不敢再做声,洪相言只能求救的朝大堂兄洪相繆看过去。
洪相繆略作思索之后抬头道:“祖父,小妹虽
涉世不深却也知道轻重,只是右相与另外两位大人应不会栽赃罪名与小妹,以孙儿之见还是要派人去查证一番,若事情属实,就当是我们洪家欠新皇一个人情,也务必要把小妹接回来,女子闺誉最为重要,且洪家的声誉也不能因此而毁于一旦,包庇乱臣贼子甚至伙同乱臣贼子的罪名,我们洪家都担不起。”
洪正生看了一眼自己一手教导的长孙,半晌才问道:“你就只看出这些来?”
“孙儿愚昧,怕自己想的太多,只怕不论事实如何,新皇对洪家都难以再信任如初。”洪相繆皱眉道:“新皇曾在洪家的那些日子与孙儿接触最多,孙儿不敢说有七八分了解新皇,但五分还是有的,以新皇的性格,若非是认定小妹有罪,便不会有这封信送到洪家来。”
听完洪相繆的话,再看其他儿孙还在思索的模样,洪正生忍不住摇摇头,叹息道:“帝王心术又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窥探的,洪家虽不在朝为官,可门下弟子却在朝中无数,这些年来朝廷一直想请老夫出山未果,便是洪家门下的那些弟子在官场上也没能得到重用,没有任何帝王能够容忍朝局一家独大,洪家如今有
了嫣然这丫头的把柄在新皇手中,未尝不是好事。”
“父亲!”洪大爷惊呼一声。
“住嘴!”低喝了一声,洪正生冷声道:“不要以为为父不知道是你们放纵那丫头出去的,没有你们的指引那丫头能知道新皇的行踪?朝堂上容不下我们洪家,后宫就能容得下洪家的女儿吗?你们差点害了那丫头的一生却不知反省,洪家若交到你们手上迟早要毁掉。”
“请父亲息怒!”
“请祖父息怒!”
儿孙跪地叩首,洪正生疲惫的挥挥手道:“繆儿留下,你们多先退下吧,今日之事不要再谈起,便是你们之间或是与你们的妻儿也不可,否则便不是我洪正生的子孙。”
“那嫣然……”洪大爷不放心的问道。
“丫头的事我自有安排,都下去吧。”洪正生一脸的疲色,将儿孙们都赶出去之后才让洪相繆起身走到近前,耳语道:“繆儿,你立即收拾行囊进京去,直接递牌子请见……”
爷孙俩在房间里谈了近一炷香的时间,没人知道他们说些什么,只是第二日清晨洪相繆便闭关读书不见任何人,而洪正生罚其他儿孙默写四书五经十遍,未完成任务之前不得私自走出洪正生的院落。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