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雨家的二闺女淑甜出生也有段日子啦,这不,满月酒就安排在了十月十六。
要说这日子选得可真是妙极了,秋高气爽的,那阳光暖烘烘的,照得人心里头都亮堂堂的。还没到晌午呢,荣雨家里就开始热闹起来了。乡亲们一个个脸上都挂着笑,欢欢喜喜地来吃酒。
荣雨和他媳妇卫萍啊,一大早就起来忙活开了,又是摆桌子又是准备饭菜,忙得脚不沾地。荣雨他爹呢,就在门口迎接着客人,嘴里不停地说着:“快进来,快进来,谢谢大伙来捧场。”
最先来的是隔壁的花婶儿,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粗布衣裳,衣角还打着几块补丁,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脸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但那笑容却格外亲切,手里提着一篮子小麦,小麦上面还铺了一层鸡蛋,进门就扯着嗓子喊:“哎呀,看看这小淑甜,长得可真俊!”
随后跟着的是村里的刘大爷,他身材高大,背有些驼了,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头上戴着顶旧帽子,扛着一小袋小米,笑呵呵地说:“荣雨啊,恭喜恭喜!”
不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就坐满了人。大伙你一言我一语,聊得那叫一个热乎。
“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将来肯定能嫁个好人家。”赵大嫂一边逗着孩子一边说道。她那粗糙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孩子的脸蛋,眼神中满是喜爱。
“可不是嘛,荣雨家这下可热闹喽。而且大女儿淑娟也乖巧懂事,这小的以后也差不了。”刘二叔个子不高,却很敦实,圆脸上一双眼睛透着精明,此刻正咧着嘴笑,“想当年,荣雨他爹为了给家里盖这两间房,那可是没日没夜地干活,累得腰都直不起来。”
“卫萍这媳妇也能干,把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的,荣雨有福啊。”赵婆婆穿着碎花棉袄,围着一条灰色的围巾,满脸慈祥,“我还记得荣雨小时候调皮得很,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没少让他爹娘操心。”
孩子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欢闹个不停。大人们则吃得开心,喝得尽兴。这一天,整个院子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都为淑甜的满月感到高兴。
最后来的是李婶子,她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脸上带着神秘的笑,悄悄拉过卫萍,凑到她耳边说:“侄媳妇,你要享福喽。”
卫萍听了,先是一愣,随后笑道:“婶子,哪来的福哟。”
李婶子左右瞧了瞧,小声说道:“我听俺家恁叔说,前几天村里开党员会,在讨论村学校缺教师的事。全体通过让恁家荣雨俺侄子去教书。你想想,这教书可是个体面活,又稳定,不比种地强多啦?你就等着享福吧。”
卫萍听了,心里一阵惊喜,可嘴上还是说:“婶子,我们都没听说呢。这还没定的事儿呢,可不敢乱说。”
李婶子拍了拍卫萍的手,说:“这能有假?俺家恁叔亲耳听的,他也是党员,他也投票了,错不了。侄媳妇,你就偷着乐吧。”
卫萍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要是真这样,那可真是太好了。”
这时候,荣雨走了过来,问:“你们在说啥呢,这么高兴?”
卫萍看了他一眼,笑着说:“没啥,婶子跟我唠唠家常。”
李婶子也笑着说:“对,对,唠家常。”
其实荣雨呢,村里早有人和他谈过话了,只是因为还没最终定案,所以他也没有告诉卫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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