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卿摆了摆手,白墨接过冬灵手里的灯笼,低声说道:“快去给主子烧一碗汤来,多放些菊姜。”
“噢,噢,好,我这就去。”冬灵立即奔了出去。
洛九卿扶着树,微微闭了闭眼睛,语气却森凉如铁,“让墨白回来。”
“是。”白墨领命而去,从袖中掏出一枝袖箭,轻轻一拉尾处的箭弦,袖箭无声飞上了天,在空中拉出一条雪白的线。
墨白很快出现在宫院中,看到扶着树干的洛九卿,不禁眉头一皱,快步走过来施了礼道:“主子,发生了何事?”
洛九卿看了白墨一眼,白墨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墨白一听,脸色便是一沉,“银色的眼镜蛇?近乎透明的白?”
“正是。”白墨点了点头,“我感觉那家伙毒性不小。”
“当然不小,”墨白脸色沉肃,对白墨说道:“你记住,不要轻易靠近那个家伙,更不要让主子一个人靠近,它的毒性极大,要想毒死一个人,已经不需要用牙咬了,具体的情况我还要亲眼看到才好,至于那片草地,恐怕也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要小心些,”洛九卿低声说道:“还有那几只云罗鸡,也不太寻常,那个院子里的东西都透着古怪,务必要小心,你们谁都不能有失,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
洛九卿对谁都没有说过,她自
认为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怕蛇这一类的东西,总感觉它们柔软无骨,又阴毒得很,想着那条银色的大家伙,李太妃温柔而残忍的拧断云罗鸡的脖子喂了蛇,她就又忍不住想要吐。
一夜的时间很快便过去,皇后一早便过来给永辉帝请了安,永辉帝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瑞公公在院中的树下放了把椅子,他与皇后一起坐在树下乘凉。
两人正说话着,洛九卿带了冬灵走了过来,皇后一见她,不禁一皱眉头说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洛九卿摇了摇头,“哪里有?可能是因为快要大典了,心中紧张吧。”
皇后微笑道:“瞧你,正要跟你说呢,今天下午礼服就制得差不多了,到时候拿过来让你瞧一瞧,看哪时在不合意,要抓紧时间再改一改。”
永辉帝也点头说道:“正是,朕已经让内务府看了日子,三日之后便是吉日,就定在那一天吧。”
洛九卿在心中默算了一下,时间上差不多,“一切听皇兄皇嫂的安排。”
“正巧你来了,我让小厨房里煮着汤,去瞧瞧好了没有,一会儿让你尝尝。”皇后笑着对洛九卿说完,起身告了退。
洛九卿看着她走远,从袖子里取出那枚令牌来,“皇兄,令牌完壁归赵。”
永辉帝伸手推了推说道:“罢了,既然给了你,哪里还有收回的道理,你便留在身边吧。”
洛九卿想着当时司徒颂见到这块令牌时的错愕神情,便知道这令牌的权力有多大,她摇头说道:“皇兄厚爱,卿儿心中明白,只是卿儿是个女子,皇兄就算再疼爱我也应该有个度,卿儿不想让皇兄难做,这令牌太贵重,还请皇兄收回。”
永辉帝张了张嘴,正要再推辞,洛九卿抢先说道:“如果皇兄疼爱卿儿,三日之后大典之时,便多多赏刚卿儿一些贵重的金银吧。”
永辉帝忍不住笑道:“你这丫头,你明明不爱那些的……”
“谁说的?”洛九卿侧首一笑,“钱财有谁不爱?卿儿也不能免俗的。”
永辉帝看着她的笑意,心中微酸,微微叹了一口气。
皇后说得果然不假,洛九卿刚睡醒了午觉,尚司局的人就把礼服首饰等送了过来,宫女一字排开,手中捧着托盘。
洛九卿面对着这么多东西正头晕,皇后也随后到了,她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摆手让那些宫女退了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皇后目光在那些托盘上滑过,这才微笑道:“如何?这些东西可还满意?”
托盘里的东西件件华光璀璨,洛九卿点头说道:“自然是满意的,皇嫂吩咐下去的,岂能差得了?”
皇后嗔怪道:“行了,就你嘴甜,快来瞧瞧,看看与你画的图纸可一样?”
洛九卿别的并不在意,她走到放着首饰头面的托盘前,那件用赤金打造了孔雀开屏的发钗果然美轮美奂,孔雀的造型做得栩栩如生,那双眼睛用黑色的宝石镶嵌,竟似活了一般,尾巴上分别镶嵌着红、蓝、绿三色的宝石,用赤金的爪托托住宝石,光华闪耀入人的眼底。
洛九卿回想着李太妃所画的那幅画像,画像中的那枝凤钗和眼前的这一枝应该是相差无几。
那套礼服也是大红色,金色的丝线织成花纹,皇后走到她身边,手指在礼服上滑过,轻声说道:“皇上也看了你画的图纸,他说套衣服和母后的那一身很像,你是嫡公主,穿这样的大红色,才符合你的身份,再加你这相貌,九分像母后,母后在天之灵看到今日,一定会很开心。”
洛九卿的心中微微一酸,微笑说道:“卿儿能有今天,还要多谢皇兄和皇嫂的照顾和疼爱。”
“谢什么,我们是一家人,”皇后的眼眶也微微一红,拉住她的手说道:“等向天下人昭示了你的身份,拜过了母后的灵位,也算了却了皇上这么多年的心愿了。”
洛九卿看着那些东西,心中却有了另一个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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