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嫔,”太子声音沉冷,“你说话注意些,政务繁忙的是父皇,不是本宫。”
“那又有什么关系?”静嫔把手中的瓜子皮往桌子上一扔,“有区别吗?”
太子的眸子猛然一眯,还未等得发作,静嫔便站起身来,抬手用帕子掩住鼻子说道:“算了,公主殿下,妾身还是先走了,突然觉得这里的味道有些呛人,让妾身的胃里都有些翻腾,得出去透口气儿。”
她说罢,也不和慧锦皇后和太子告退,转身便向外走去,和来时一般的随意。
在她与太子擦肩而过的时候,太子似乎笑了一声,声音阴冷的说道:“静嫔好走,若是不
舒服还是早些召太医瞧一瞧,对症下药的好,以免自己再不小吃错了药,不对症再伤及自身就不好了。”
“多谢太子殿下的好意,”静嫔头也没有回说道:“我是贱命一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似太子殿下您,身子金贵,整日汤汤水水的养着,您平时用的那些名贵药材,我可用不起。”
洛九卿看着太子和皇后的脸色齐齐转白,不由在心中暗笑,觉得这位静嫔真是一位妙人,说话如此犀利,像是带了刀子一般,可见人要是豁得出去,多大的蜂窝也是敢捅的。
慧锦皇后的脸色变了几变,才勉强恢复了正常,转头对洛九卿说道:“公主殿下见笑了,静嫔早些年因为失了孩子而心智有些受损,皇上仁慈,本宫也觉得她甚是可怜,一直让她在宫中养病,她有时候犯起病来便失了尊卑,说到底也是一个可怜人,还请公主莫要见怪。”
洛九卿淡淡的一笑,她并未多言,只是点头说道:“当然。”
当然什么?她也没有说得太清楚,慧锦皇后总觉得她的笑容里有些别的意味,那模棱两可的话中,也有些深意。
她勉强的扯了扯嘴唇,心中却是暗骂都怪静嫔坏了事,总有一日要除了她才干净!
“公主,看戏罢。”太子在洛九卿身侧的椅子上坐下,侧首看着她,笑容中的阴冷比平时略淡了几分。
如洛九卿所料,两场大戏看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慧锦皇后像是在戏散场时才想起了时辰已晚,她双手一拍,“哎呀,本宫真是糊涂了,看戏看得太入迷,竟然都忘记了时辰,这时候宫中也快下钥了,不如……”
她侧首看了看身侧的嬷嬷,“春月楼中可打扫干净?”
嬷嬷立即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春月楼中日日有人打扫,今日也不例外。”
慧锦皇后点了点头,笑容满面的转过头去,对洛九卿说道:“公主,本宫还想安排一场
晚宴,今夜就宿在宫中可好?春月楼是宫中景致最好的小阁楼,稍后本宫带公主去瞧瞧,看是否合公主的意。”
她这话的意思,显然是没有给洛九卿拒绝的余地,洛九卿心中明白,说来说去,慧锦皇后是想着让她今天晚上宿在宫中。
她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如果能够宿在这宫中,也算是一个机会,平日里皇宫戒备森严,想进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如今难得进来了,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于是,她迎着慧锦皇后的目光说道:“但凭皇后娘娘安排。”
“如此甚好,”慧锦皇后脸上的笑意顿时绽放,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意味。
晚宴依旧是各种美味佳肴,应有尽有,洛九卿草草吃了些,慧锦皇后也没有过多的勉强,吃过了饭又聊了几句,便由着洛九卿去了春月楼。
春月楼,洛九卿抬头望了望这块牌匾,看到那匾上的落款,不由得轻蔑的笑了笑。
“公主,您笑什么?”冬灵在一旁问道。
“我笑啊……景铭帝的这点聪明才智都用在这上面儿了,”洛九卿低声说着,迈步走了进去。
这楼一共有两层,一楼放了一些桌椅摆件,还有几个多宝阁架,角落里有一个大书柜,上面堆着不少的书,不过看起来也不像有人看过的样子。
“公主,二楼才是卧房,奴婢伺候您上去吧。”奉皇后之命跟来的宫女说道。
“不必了,”冬灵在一旁说道:“你们就在
“是。”
冬灵随着洛九卿上了二楼,在房间里四处走了走,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之后,这才低声对洛九卿说道:“公主,这楼中的布置还真是不错。”
“没错,”洛九卿赞同的点了点头,“看得出来,是花费了心思的,看起来,皇后娘娘是真心要留本宫在这宫中宿下。”
冬灵的目光一跳,“公主,您是说,今天的安排皇后是故意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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