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卿就在轩辕耀辰的怀中睡了过去。
她实在是太累了,从那天晚上发现了李强等人假扮了刘卫虎之时起,她就马不停蹄,一路跟着李强等人抓人救人,又把那支商队的底细摸清楚捉去了商队的头目,还把那几个女子的衣物首饰放到了刘卫虎的府中,引得周柏青以为抓到了证据,这一系列的事情,哪个不需要费心周旋?
更别说她这一路去了拓拔,半路上遇到了阿古,护送着阿古回了拓拔,接下来又紧锣密鼓的为他筹谋着家夺位大事。
她静静的睡着,轩辕耀辰看着她的睡颜,她的眉头开始的时候微微皱着,慢慢的舒展了开来,她的眉长得乌黑浓密,如同墨染的一般,睫毛卷翘如蝶羽,似乎轻轻扫过他的心尖。
轩辕耀辰的心潮翻涌,窗外的阳光从窗子里流泄进来,丝丝缕缕落在她的眉间,他伸出手指,想要抚过她的眉,却又担心吵醒了她,打扰她好不容易才的好眠,便又慢慢收回了手。
他也没有放下她,就那样抱着她坐在窗下的榻上,定定的看着她,仿佛要把这段日子别离弥补上。
屋内寂静安好,外间的香炉里烟气袅袅,飘荡在这美好的时光。
而此时的东宫,却是一片阴云惨淡。
太子轩辕兆郢脸上沉得能够滴出水来,一双眼睛阴冷如蛇,他的呼吸急促,手中握着一只茶盏,屋中站立一人,垂首摒住呼吸,连大气儿也不敢喘一声,眉毛都不敢抖一下。
“啪!”轩辕兆郢把手中的茶盏狠狠的摔了出去,就摔在那人的脚边,茶水四溅,顿时摔得四分裂。
那人心都提了起来,只是依旧不敢动。
轩辕兆郢冷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没用的东西!”
那人抿了抿嘴唇,低声说道;“回殿下的话,属下……的确是都安排妥当了,本来一切都稳成的,可没有想到……永
安公主竟然半路杀了出来,还抓住了李强等人,属下……”
“没用!”轩辕兆郢大声骂道:“说这些有什么用?本宫要的结果!结果是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轩辕耀辰的名声没有破坏,反倒让他在百姓中的声望更高,还惹了一身的腥!”
“是,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责罚有什么用?”轩辕兆郢怒道:“现在的事情要控制住,把后事料理得干净些,别再露出马脚来,若是再出这种事……”
“是,属下明白!”
“去吧。”轩辕兆郢的身子往后靠了靠,挥了挥手说道:“告诉周柏青,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巴。”
“是。”
轩辕兆郢抬手揉了揉眉心,最近的事情没有一件顺心的,事事都让他心中气闷,轩辕耀辰……还有洛九卿!好好的公主,如此绝佳的机会,怎么会出出手帮助轩辕耀辰呢?
她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才是太子!
他一边想着,带抬手看了看那要伤疤,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的手……一直都没有好起来,虽然母后一直安慰他说有希望,可是他心里却明白得很,这手应该是废了,估计永远不会再好了。
洛九卿!
给你阳关道你不走,非要往死路上闯,别怪我轩辕兆郢不客气!你当真以为,我这一朝的太子,就只是一个摆设吗?
幽暗的京兆司大牢中烛火微微跳动,如蚕豆般的烛芯忽明忽暗,暗影投在走廊中和墙壁上,牢房中的光线更显得暗了些。
李强等人坐在牢房中,头发散乱,一双眼睛猩红,牢房中的血腥气横冲直撞,屁股和大腿上的伤撕裂般的疼痛,血水粘在衣服上,一动就钻心的疼。
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这满肚子的怒意想发都不知道冲谁,冲雇主?冲兄弟还是冲那个什么公主?
只能怪自己倒霉罢了。
他叹了一口气,另一间牢房中的那个人说道:“大
哥,您说……会有人救咱们出去吗?”
李强看了他一眼,正是和自己一同被抓住的王朋,他声音闷闷道:“我怎么知道?有谁会来救?”
另一个牢房中的张林抽着气说道:“王朋,你别给大哥添堵了,现在外面的情形谁知道是什么样儿?估计风声太紧,也许过些时候没有人记得这事儿了,就会救我们出去了。”
“现在的局面弄成这样,真是意料之外,”王朋有些不甘的说:“明明都是计划好了的,明明我们应该怀抱着那三个小娇娘,美美的喝着酒,好好的过着神仙般的日子,怎么就……”
“你他妈别说了,行不行?”张林吼了一声,屁股上的痛更厉害了些,让他忍不住抽了一大口气,嘶嘶的叫了半天,随后说道:“哼,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说那些干什么?你是故意给自己恶心吗?”
“我这不就是说说吗?”王朋嘀咕道:“说说都不行了?”
“得得,”李强忍不住摆了摆手,为耐烦的说道:“都说些有用的吧,说这些屁话有什么用?”
“大哥,”王朋压低了声音说道:“您说……我们的那个雇主会来救我们吗?我们毕竟知道他的事,他就不怕我们抖出来?”
“抖出来?”张林忍不住哧笑了一声,“你以为堂上那个姓周的就干净吗?今天的事儿你还没有看明白?那个姓周的恐怕也扰和在里头,也没有那么干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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